第七十三章磨人精负荆请罪

作品:《将军夫人很有钱

    徐臻出来一趟神清气爽,不过这感觉没保持到自己的帐子那里就烟消云散了。

    两个婆子十分尴尬的等在路边。

    她歪了歪头,直接指着帐子前头那单膝跪地,赤着上身,背负荆条的人“那是什么东西”

    婆子“姑,爷”想喊姑娘,又想喊公子爷,结果喊成了姑爷。

    徐臻大惊失色“啥”

    声音之大,把循着她的气息找过来想撒娇的雀鹰都吓跑了。

    婆子被她的声音一吓,话也随即说利落了“是宋公子,来,来负荆请罪来了。”

    徐臻憋在嗓子眼里头的那口气终于吐顺了,她低声嘟噜了几个字,然后大步往帐子那里走去。

    婆子没听清,问旁边的同事“公子爷刚才是说脏话了”

    她同事更糊涂“啊哪个爷我们爷我们爷怎么可能说脏话,一定是你耳朵出毛病了,回去找薛神医开点药吃吃。”

    徐臻走到宋尧跟前,这时候有点庆幸自己的帐子离的其他人都极其远了,她伸手一把将人抓住,使劲一扯,本以为男子力气大,谁知很容易就把人给扯了起来,两个人顺势进了帐子里头。

    徐臻进了帐子就松开手,气的咬牙切齿团团转“你个磨人的”

    宋尧其时体虚,竖着耳朵也就听出前头几个字,他心中既愧疚又还有一眯眯的委屈,后者来的很奇怪,他竭力不往别处想,只重新跪在地上“尧来请罪,请姑娘责罚。”

    人家说着把身后背负的荆条抽了出来,双手高举。

    难为他在这个大夏天里头找到这么干燥好抽的荆条。

    徐臻围着他慢慢走了一圈,恍惚里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一件往事,她乳牙掉的有点晚,后头掉了的时候自己都有点不可置信,时不时的就想伸舌头舔 一下,但当时身边的人都告诉她不能舔。

    真的很想舔,就像现在,真的好想抽他一顿一样。

    她的心肝肺都跟着颤抖、兴 奋、痒痒了喘出的气中都刺啦出火星子了

    可是能打吗

    不能。

    当然不能。

    徐臻只觉得心中的小人急的抓耳挠腮、顿足搓手、上蹿下跳、亟不可待。

    可还是不能。

    她慢慢走到他面前,蹲下来,两个人目光相对。

    宋尧的眼里是愧疚,是认罪,是伏诛

    而她,只有一串“好想抽你,好想抽你,真的很想抽”。

    又大又圆又闪又亮的狗狗眼眨动了一下“请姑娘责罚。”

    徐臻几乎要哭,她抱着双膝,很“无助”的摇了摇头“不,我不能打你。”

    “为何姑娘是不原谅我,还是在乎安定候我”

    徐臻继续摇头“跟安定候没关系。”她抬头又看他一眼,喃喃道“我之前就想着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什么事,见着你却想起来了。”

    宋尧“啊”他跟着她的情绪,茫然了一阵,而后继续坚持“这次的事是我处置不当,请姑娘责罚。”说着就将手里的荆条又往她面前送了送。

    徐臻将荆条抓在手里,“我不能打。”她仿佛魔怔了,宋尧奇怪道“姑娘,是在下犯错,只有这样才能抵消在下的一部分罪责,尧自认领罚的,绝对不会责怪姑娘的。”

    徐臻还是摇头,她眼神儿已经有点虚了,“我不是怕这个。”

    宋尧更奇怪了“那您怕什么”她出奇的好说话,此时两个人离得极其近,宋尧只觉得心跳如擂鼓,他几乎是鼓足生平所有的勇气,小心翼翼的跟她接近,即便什么也不做,这样的距离,足以,足矣。

    徐臻仿佛陷入幻境,只见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依依不舍、扼腕难奈的长叹“我怕自己抽上瘾来,以后还想抽怎么办”

    宋尧即便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她会给这么个答案啊这叫他怎么回答

    他倒是不介意她抽自己,可这种爱好,在世家贵女中实在太过咸口了吧万一被外人晓得,到底不太好吧

    徐臻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他这会儿有点傻,不过傻中带萌,狗乖狗乖的,哎,还是养条狗吧

    如果给贪图享受划个等级的话,徐臻不至于满级,可也能爬到七八成了,此时她这处帐子里除了熏香,竟还有一张小巧的可以当床的春凳。

    婆子们提着食盒进来,对角落里头“罚站”的人视而不见,垂着头悄无声息的将一块方寸大的木板就拆成了一张小桌子,正好够摆盘。

    婆子们布置好了,很快就褪去。

    徐臻望着桌子上的满满的饭菜还有唯一的一副碗筷,心里十分满意。

    婆子们这种无声的谄媚其实很对她的心思,这要是在平时,她甚至会毫不肉痛的赏她们银子,不过,再谄媚,也比不上宋尧眼巴巴的看她一眼啊

    扼腕

    “甜菜虽然有点甜,可怎么能跟甘蔗相比呢”她摇了摇头。

    宋尧咽了一口口水,他闻见饭菜的香味这才发现自己之前那碗粥早就消化没影了,他饿的能把桌子一起啃了。

    他身姿笔挺僵硬,语调尽可能的力求正常“姑娘想吃甘蔗我可以去外面找找。”

    徐臻看了他一眼,“不用了。”她说完这三个字没继续说话,反而慢条斯理的解起手指头上缠的纱布。

    宋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刚才他就看到她手指上缠的纱布了,但不知道那是什么,还以为她手指受伤了,他心里惦记,此时也就顾不得礼数,十分失礼的直接盯着人看。

    等徐臻解开纱布,他才知道不是受伤,而是她之前染了指甲。

    她手指白皙,越发衬的那指甲红艳艳,像一颗颗的红豆

    徐臻吹了吹,然后用手指头肚子摸了摸指甲,发现指甲上的颜色吸 附的很牢靠,顿时脸上笑开了花。

    薛神医诚不欺人,他说送她些零花钱,还真是送的很实在

    不管是之前将自己弄成一个黑里俏,还是过后使用的这个指甲油脂,都是绝妙的好东西徐臻几乎能够想到店铺里头客源满满的情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