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渐近的脚步

    七夜和杰森很快就准备好了出发。

    杰森这个法律上已死的家伙跟迪克是同一个“老师”，给自己做一套假身份那都是基础, 两人没有任何阻碍就上了飞机, 到达了布鲁德海文。

    迪克虽然很想来接他们, 但是布鲁德海文警局现在忙疯了，他这时候请假太显眼，只好在电话里跟两人道歉。

    杰森无语地说“你是鸡妈妈吗以为我们几岁好好做你的工作就行了。”

    七夜第一次见杰森就是他作为迦尔纳来布鲁德海文的那次, 不过这个记忆不属于现在的“罗宾汉”，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装出一副对布鲁德海文不熟的样子, 跟着杰森一起去迪克家里。

    迪克没有给他们准备任何资料, 但告诉了杰森自己备用电脑的位置，杰森就瞬间上手地入侵了布鲁德海文警局，把情况了解了一下。

    然后大半夜，迪克终于回来了, 打算给他们补充细节。

    “我真不明白, 为什么她突然跑来了布鲁德海文。”迪克一无所知地抱怨, “我这里已经够乱的了。”

    杰森移开了视线，七夜笑出声。

    迪克怀疑地看着他们两个“你们知道原因”

    “不不不，只是巧合而已, 跟杰森无关。”七夜火上浇油。

    迪克眯着眼凝视自己的弟弟“杰森”

    “干嘛”杰森可不觉得对方那么听话, 他一说就跑来哥谭附近了, 肯定有其他原因, 所以理直气壮地道，“我就说了一句她更适合去哥谭而已, 她现在来了布鲁德海文怎么也不能算我的问题吧。”

    迪克嘴角抽搐，这种在外地工作也不忘给老家引进人才的精神还好开膛手杰克没真去哥谭，哥谭最近好不容易安稳了几天，该关起来的都关起来了，甚至有余裕邀请专家们来研究阿卡姆里的人才们呢，还是别给布鲁斯添乱了。

    放弃了这个话题，迪克问“你们不是还有个队友吗”

    七夜做戏做全套地摊手“跟我不一样，他父王可是个名人，亚瑟王音乐剧你知道吧总之他最近沉迷亚瑟王相关无法自拔，就跟传说中的追星族一样反正地点也告诉他了，情报收集也不是他的活儿，等确定杰克在哪后再叫他过来也来得及。”

    迪克“”

    不是听说这位很恨亚瑟王啊不然为啥背叛亚瑟王而且那些剧目里莫德雷德挺多时候都是作为反派的吧，为啥会沉迷亚瑟王相关，去看自己被骂很爽吗

    迪克隐隐觉得有点微妙的蛋疼，可是看七夜一脸“这是基本操作”的样子，他就没把疑问问出来，只是觉得这位莫德雷德可能跟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

    杰森也很无语，他只见过莫德雷德一次，还是半夜三更罗宾汉出去夜巡的时候，可能是罗宾汉已经跟莫德雷德提过自己了，所以没有对他出现在房子里发出任何疑问，只是冷淡地回来不知道拿了什么就又离开了他们也就相处了那么一会儿，杰森还真没察觉到莫德雷德居然是这种追星族人设。

    虽然满心吐槽，但现在不是时候，所以业务能力很强的三个人就仿佛刚才的对话没有发生过一样，自然而然地进入了正题。

    七夜问“你在警局有什么一手的情报吗你肯定放了窃听器对不对”

    “我在bau的人身上放了窃听器。”迪克说，“不过因为一直被叫去做其他的事，只听了个尾巴。”

    “我在他们主管的手机上放了你之前给我的那个小玩具。”杰森说。

    两兄弟对视一眼，心底莫名升起了安心感没错，是熟悉的人，是熟悉的操作。

    “不过实际上bau在这次案件里起到的作用恐怕有限。”迪克说，“他们不知道这次的凶手不是人，这就已经限制了他们的思维。”

    七夜忍不住感慨“真不容易啊，遇到超人类作案，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确定是超人类，警方还要背破案不力的锅”

    又是义警又是警察的迪克苦笑了一声。

    作为一个在警局被骂“垃圾义警破坏规矩”，在外面被说“警察一点用都没有”的有着双重身份的人，要不是迪克天生心脏强大，性情活泼开朗，换个人早就想不开了。

    杰森则不客气地说直接问了“布鲁德海文是你的地盘，你这边哪些地方比较适合作案”

    “那就太多了。”迪克叹气，“尤其是英灵可以消失这一点太不友好了监控并没有查出什么。”

    杰森本来在操作电脑，监听bau的讨论，忽然停了下来招呼他们两个“bau提出了一个猜想。”

    虽然七夜和迪克刚才在聊天，但作为一心二用技能非常熟练的选手，他们当然没有错过什么关键词，七夜复述总结了一下“他们觉得杰克来布鲁德海文并不是受杰森那句话的影响而是她的日常生活中有某些原因让她来到了布鲁德海文附近。”

    迪克回想着七夜跟他说过的几种可能“是不是召唤她的人来布鲁德海文了”

    “如果是的话，那召唤她的人或者经常出差，工作地点不确定，或者”杰森分析到一半就闭上嘴，听bau们的分析。

    听了几分钟后，bau们的讨论告一段落，杰森忍不住感慨“如果杰克不是英灵，他们现在搞不好已经抓住杰克了。”

    七夜赞同地点头“真的很厉害”

    他觉得bau在这种超人类横行的世界过得太艰难了

    根据bau推测的内容，在脑内把“家长”替换成“召唤者”后，杰森扭头问迪克“最近布鲁德海文有什么交流活动吗”

    “你这问的面也太广了”迪克一边抱怨一边接手了电脑的操作，“学校请来教授开讲座也算交流活动啊，每天外来人口这么多，按照这条思路去找得多费劲你要是问大型一点的我还能告诉你，隔壁哥谭有个活动，可谓是万众瞩目了。”

    杰森一直在关注哥谭，当然知道这个情报，他嘴角抽搐了一下“邀请心理学和精神病领域的专家来阿卡姆会诊，这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主意邀请的人不知道想什么也就算了，被邀请的人心也大，居然还真敢来”

    迪克也跟着吐槽“布鲁斯还拍宣传广告希望人们多来哥谭旅游呢最可怕的是居然真有不少人来，他们旅游前不搜索一下目的地的新闻吗”

    “也许是搜错了页面。”七夜说，“比如一看到民风淳朴哥谭市，他们就觉得，哦，不错，乡下小镇”

    迪克一脸一言难尽地看着七夜“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当年你哪听来的什么人才辈出民风淳朴”

    这一茬七夜自己都忘了，没想到迪克居然还记得，他也不好解释，就强行转移了话题“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

    “根据你对杰克的描述，设置了让程序筛选一下这几天带女儿或侄女来布鲁德海文的人。”迪克说，“需要一点时间，估计得等到天亮了不过考虑到杰克可能没出现在摄像头里过，所以别抱太大希望。”

    七夜点点头。

    因为不管是他们这边还是警局那边，很多情报都需要时间，所以坐了半天飞机、刚刚复活的杰森就被担心他身体的迪克强制要求去休息了，迪克自己则换上了夜翼的衣服和不怎么困的七夜夜巡。

    “你上次去家里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提姆”迪克就是安静不下来，既然案件暂时没什么可以讨论的，他就开始讨论起了布鲁斯的新罗宾。

    七夜说“没有，我偷偷去找的阿福，蝙蝠侠都不知道我去了。”

    “阿福有好好帮你保密，放心吧。”迪克说，“我回去的时候还顺便拜托了提姆别说漏嘴还以为来不及了呢，没想到提姆真的没跟b提过，就是他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为什么”七夜奇怪地问。

    “不知道小男孩有自己的秘密。”迪克自觉自己是大哥，要尊重弟弟的，“小翅膀对提姆和b现在是什么想法，你听他提过吗”

    这才是迪克真正想跟他聊的话题吧七夜无语了一下“你确定要知道”

    “确定，说吧，我检查过了，没有监听器。”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算了，蝙蝠家，蝙蝠家七夜嘴角抽了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道“你当初得知杰森成为了罗宾是什么反应”

    迪克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回想起来我那阵子还挺混账的类似于我才离家出走多久你就找好了新罗宾，罗宾对你来说只是可以替代的物品吗之类的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把罗宾作为代号，是因为我妈妈喜欢这么叫我是因为我，b的助手才叫罗宾，而不是因为我是b的助手，所以成为了罗宾总之当时挺愤怒的，感觉b一点都不尊重我，所以尽管知道杰森其实挺无辜的，但也连带着迁怒了杰森，我们两个的关系是后来才转好的。”

    “那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明白杰森是怎么想的。”七夜说，“你是我才离家出走多久你就找好了新罗宾，杰森是我死了你就找人代替了我的位置最可怕的是，joker还活着。”

    迪克感觉头疼“听起来好像”

    “他的位置在他死后轻易地就被替代了，本以为他死后蝙蝠侠不会再放任joker伤害别人，看起来蝙蝠侠也没有做什么有效措施”

    七夜顿了顿，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他说过，他蝙蝠侠没有救他这件事，他早就已经原谅了，你最好相信这个。杰森死的时候年纪不大，但有着一颗属于真正的英雄的心，他只是希望自己的死亡不是白死，能够为世界带来什么好事然而现在，哥谭和蝙蝠侠让他觉得，自己的死亡没有任何意义，什么都没有改变，这才是对他来说最残忍的事。”

    “不是的”迪克急切地说，“b曾经确实想杀了joker，但是被阻止”

    七夜耸耸肩“你跟我说没用，你要让杰森接受因为不管过程是怎样，joker就是还活着，甚至活蹦乱跳地继续杀人呢。”

    迪克闭嘴了。恰好这时候通讯器发来了消息，避免了尴尬的气氛。

    看完传过来的内容，迪克的脸色一沉，扭头对七夜说。

    “又一个受害者，她去哥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