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挑战赛 系统的办法就像海绵里的水

作品:《硬核系统让我当大佬[七零]

    一营长家, 何蓉叉着腰,一脸笃定“你就等着吧,这两人绝对不长久”

    一营长捧着碗,一边扒拉碗里的饭, 一边委婉劝说“长不长久, 人家都结婚了,跟咱们也没关系了吧”所以咱也别关注人家的事了, 行不

    “怎么没关系我表妹多好的条件, 他看不上就算了,竟然找个药罐子,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一营长实在没明白, 怎么就打她的脸了,要打也是打她表妹的脸吧不对, 差点被带沟里去了,给季营长介绍对象的又不止他们一家,照他媳妇这说法, 季营长还把大家的脸都打了

    何蓉道“我管别人怎么想反正这事在我这儿就过不去,我就不信, 他俩能过好”

    那人哪一点比得上她表妹了姓季的怕不是眼瘸了

    “吃完把碗筷收拾收拾,我去找玉茹。”

    何蓉风风火火地离开,一营长看着她的背影,深觉无奈,敲敲碗,说几个孩子“快吃, 吃完了老大收拾。”

    吴家的几个孩子一边吃,一边眼珠子乱转,一营长强调道“刚才你们妈在家说的话, 不许出去说,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

    “爸,隔壁季叔叔家婶婶真的比不上小姨吗她跟小姨谁好看”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看到。”

    “这还用问爸肯定是小姨好看,整个驻地小姨最好看小姨还会跳舞”

    “我也觉得,肯定是小姨好看”

    “那季叔叔为什么看上她”

    “谁知道大人怎么想的”

    几个孩子人小鬼大,讨论得一本正经。

    季家的另一边,方大姐道“我看不像是家里的意思。”

    他们原先以为,季屿是被家里长辈压着结的婚,要不然不能这么突然。可是今天见到人,方大姐觉得不像。

    “你是没瞧见,见我们都在他家,赶忙就过来了,生怕我们欺负了小孟我瞅着倒像是他自己乐意的。”

    “真的”

    “我这双眼睛,什么时候看错了”

    也是,方翠英同志可是个干过革命的老同志,可不能小瞧。

    政委就说“你说这话,我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

    “你绝对不知道,这小子一副要打一辈子光棍的样子,其实,结婚申请早早就写好了就放在他那办公室抽屉里,人还没回来呢,忙不迭让小张帮他交上来。老梁当天没批,电话就打来了。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迫不及待过”

    政委总结“我看啊,他不光是乐意,只怕是早就不、怀、好、意”

    “还有这事”方大姐乐了,“怪不得之前给他介绍对象,他死活不愿意,敢情是早就心有所属了。这孩子,怎么也不早说”

    “他早说有什么用,人家小孟是吧小孟不乐意,他再早说也白搭。哎,那个小孟怎么样啊”

    方大姐笑道“和小季站一块儿,别提多般配了,郎才女貌就是身体不太好。”

    “这话怎么说”

    “说是先天不足,娘胎里带的病,看着身体是有些弱,估摸着要慢慢养。”

    “那就养。小季津贴又不低,他家就他和他哥两个,老首长那头还能补贴,还养不了一个媳妇”

    “我也是这么想的。”方大姐说着,又笑了起来,“那姑娘你没看见,长得是真好,白白净净,乖乖巧巧咱当年还说要生个小闺女,这姑娘就跟我想象中的闺女一个样”

    方大姐家里三个小子,一个比一个皮,从小到大,她真是烦得够够的,是真稀罕小闺女。

    政委听她这么说,是真好奇了。

    两人正说着话,季屿拎着东西上门了。

    “这是干什么拎回去,拎回去。”

    季屿道“不行,这是给您的谢礼。”

    “嗯”

    季屿道“我和小孟家不在一个地方,时间紧,没来得及办婚礼,打算在部队办,想请您和团长帮忙证个婚。”

    政委听到这里,笑了起来“就这事好说好说。你小子也有栽的一天”

    季屿笑笑,政委拍拍他的肩膀。他也没多坐,还要去团长家,说了两句话,便起身离开。

    政委和方大姐送走他,两人对视一眼,一齐笑了出来,看这用心程度,能不是真心的吗

    政委摇头晃脑“这就叫姻缘天注定,一物降一物”

    季屿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楼上两个房间,两人一人一间。

    季屿敲了敲其中一间敞开的房门“收拾好了吗要是缺了什么东西,先记着,回头咱们再慢慢添置。”

    孟秋说“收拾好了,好。”

    季屿没有进屋,就站在门口,说“对外,这间就是咱们的卧室。私下里,你睡这间,我睡那间。平时我会把我房间的东西收拾好,你这边我拿件衣服过来,伪装一下”

    “白天拿出来,晚上随便放哪儿都行。”他又补充了一句。

    孟秋说“好。”

    季屿又检查了一下房门,说“明天我去找个插销来装上,今晚先在门后面放个凳子,以后晚上睡觉锁好门。”

    孟秋觉得季同志真是太好了,又周到,又体贴,她想到的事,他想到了,她没想到的事,他也想到了。

    竟然还主动提醒她锁好门,真是光明坦荡

    孟秋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

    季屿摸了摸鼻子,回到房间,关上门,叹了一口气。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季屿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闭上眼睛,仿佛能听到隔壁的呼吸声。

    就隔着一道墙,他心想,早晚我要把这道墙拆了。

    孟秋并不知道隔壁的人有什么坏心思,她躺在床上,看似睡着了,其实意识进入系统有一会儿了。

    从获得系统到今天,一直在路上,现在才彻底安顿下来,孟秋也终于有时间好好研究系统了。

    好不容易有金手指,却不能使用,谁能甘心

    她把系统里能翻的角落都翻了一遍,连各种小字备注都仔仔细细读了几遍,却始终没有找到其他方法来获得星币。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系统都给她赠送99星币了,再多赠送一点点,也不为过吧

    孟秋戳戳系统,系统傲娇地扭过头去,孟秋换了一边,继续戳戳。

    “系统,系统,系统大人”

    “来自星际的、尊敬的、强大的系统大人,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你就给点提示嘛,你看,你可是学习系统,我这么爱学习,却因为余额不足,想学也学不了,这不是违背你诞生的初衷了吗”

    “不然你再赠送一点星币一点点就好”

    “不行,不行,系统规则,不能随意赠送”

    “肯定有办法的,规则是死的,系统是活的,你再想想嘛”

    孟秋发现了,这个系统大概吃软不吃硬,它虽然嘴上说不行,身上的数据流却开始流动。

    终于

    “叮,限时挑战赛,宿主是否参加a,是;b ,否。”

    “限时挑战赛参赛者请于三十天内,独立完成并提交个人作品,作品种类包含但不限于机械、电子等产品”

    “提交作品后,系统将结合当前所处时空科技水平进行评分,宿主根据评分结果,可获得相应星币奖励”

    孟秋一个激灵,如果不是意识进入系统空间,她现在大概会激动地跳起来。

    果然,系统的办法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

    孟秋仔细阅读完,点在选项“a”上,参加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独立完成的概念是,比如我做一辆车,发动机上的每个零件都需要我自己手搓吗”

    “当然不是了我可是智能系统,智能是那种死板的生物吗”

    “哦明白了,明白了系统,你真是太好了”

    系统的骂骂咧咧一顿“哼,我本来就好。”

    “是是是,系统,遇到你真是我的荣幸,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系统了”

    “那当然。”

    孟秋偷笑,她深吸一口气,憋住笑“系统大人,你这么厉害,能不能穿越时空啊”

    “当然能了我就是从星际,跨越时间与空间,来到这个世界”

    孟秋海豹鼓掌“哇好厉害不愧是你啊系统那你是不是也可以带我穿回我原来的世界一定可以的吧我那个世界距离这里,远没有星际遥远。你都能从星际过来,一定可以带我回去的吧”

    孟秋满怀期盼。

    系统“也不是不行。”

    “真的”孟秋惊喜。

    系统“我话还没说完,本来是可以,但是经过一场穿越,我的能量几乎耗尽,本体也受到了一定的损伤,暂时没有办法进行第二次穿越。”

    “那要怎么样才可以”

    “一,存储足够能量;二,修复本体你别想了,不可能的。以当前蓝星的科技水平,就算再发展三十年,也不可能做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只要有一丝希望,就有可能实现。三十年不行就五十年,五十年不行就七十年,只要我还活着,就总得试试。我还想再看一眼我爸爸妈妈呢。”

    “你活不到三十年。”系统平静地说。

    孟秋并不在意“这不是有你吗”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你先活下来吧。”

    这个年代,在单位举办婚礼是常事。部队婚礼的区别就在其中一方的单位是部队。

    驻地平时的娱乐活动少,办个婚礼,有一个算一个都跑来凑热闹。

    婚礼地点在食堂,只有这地方能塞下这么多人。季屿提前准备了两包瓜子花生,交给炊事班的人,用盘子装了,放桌上。大家吃着花生,磕着瓜子,聊得更欢了。

    有季屿带过的兵就好奇“营长家嫂子究竟长什么样啊”

    小平头抛了一颗花生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道“好看,贼拉好看,长得跟朵花似的。”

    边上人卡住他的脖子“真的假的你见过”

    “当然,那天我捎营长他们回来的。我亲眼看到的,你们要是不信,你们问大伟和斌子。”

    大伟和斌子还是他叫过去,帮营长他们搬行李的。

    一伙人就把大伟和斌子薅过来,问他们是不是真的。

    两人都说是的,斌子年纪小,很少接触异性,想到那天营长家嫂子温声细语跟他们说谢谢的画面,脸一红。

    边上人见状,立马鬼叫起来“哟哟哟,斌子,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他一张嘴,露出两颗小虎牙,更显稚气,大家伙哈哈大笑。

    有人问了一句“营长家嫂子真那么好看啊那她跟文工团的宋干事,谁更好看”

    宋干事可是文工团的台柱子,她是跳舞的,曾经表演过那个叫什么孔雀,对,孔雀舞,把大家都看呆了。

    驻地的女人本来就少,年轻未婚的女同志就更少了,仅有的一些,多半在文工团。

    文工团就成了这些血气方刚、精力过剩的年轻小伙子们有事没事想路过的地方。偶尔听到里面女同志们动听的歌声、银铃般的笑声,这些小伙子们面红耳赤,都快不会走路了。

    而在文工团属于佼佼者的宋干事,就是这些年轻小伙子们心里最好看的女同志,也是他们衡量是否好看的一个标准。

    “宋干事,营长家嫂子嗯”斌子纠结。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这时,有人叫了一声“宋干事来了”

    食堂里众人立马“唰唰唰”看过去,目光中闪烁着八卦的色彩。

    宋干事怎么来了她不会是不会是来抢亲的吧

    因男人的关系,天然和季家关系近的,担心她来闹事,不由皱眉。而另一些巴不得看季屿热闹的,则暗暗激动,闹起来,闹起来,闹大些才好呢。

    何蓉属于两种心情都有,她是巴不得今天这婚礼出丑,但不代表她希望闹事的人是她妹妹,她可不想她妹妹被人看笑话,

    她赶忙上前,一把拉住人“玉茹,你怎么来了”

    宋玉茹顺从地被她拉到一边,道“驻地有喜事,我过来看看怎么了”

    旁边竖起耳朵的人没听到想要的剧情,暗道可惜。

    宋玉茹今天穿了一件的确良白衬衫,下面是一条黑裤子,外面罩着一件红色的毛衣马甲,毛衣颜色鲜亮,在一片黑灰蓝中,越发显得她明艳动人。

    后面的年轻小伙子们你挤我,我挤你,不敢过去,就故作不经意地,一眼一眼地瞅她。

    有人注意到他们的怂样,捣捣身边人“看”

    几人对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又看看那边的宋干事,道“可惜了,文工团一枝花,季营长竟然不摘。”

    “谁说这个不是一朵花了”

    “来了,来了”

    “新郎新娘来了”

    “新娘子来咯”

    一群小孩开道,兴奋得又跑又叫。

    在他们身后,一行人涌进来,被围在中间的两人正是新郎新娘。

    两人皆穿着军装,胸口别着喜庆的红花。

    大家伙早就知道季营长长得俊,今天或许是有喜事,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整个人越发精神。让人意外的是,站在他身旁的那位女同志,竟然完全没有被他的气势压住,两人并肩而行,反而显得相得益彰。

    最重要的是,那位女同志的相貌一点儿都不输宋干事。

    只见她穿着简单的绿军装,脸蛋在深绿色的映衬下,白得跟剥开的鸡蛋一样,乌溜溜的头发,扎成两个麻花辫,辫稍用红头绳绑着,行走之间,随着主人的动作,轻轻地跳跃。

    似乎是被大家盯得不好意思,她的脸上飞上两朵红霞,低头羞涩一笑,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这就是季营长的媳妇啊食堂众人“哄”地一声炸开。

    原来小平头他们没夸大,长得是真好看呀

    不可否认,宋干事也好看,但她们两人的好看不一样。

    小平头这帮小伙子大多文化水平都不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要是让他们来说,大概就是那种,她要是对你笑一下,你就像吃了一颗糖一样,从嘴里一直甜到心坎里,别说她想要什么,她没开口,你就想着,给她,给她,什么都给她。

    “嗷嗷嗷”一群小伙子们鬼哭狼嚎起来。

    梁团长掏了掏耳朵“这帮小子,娶媳妇的也不是他们,也不知道在激动什么”

    政委捧着茶杯,嘬了一口茶,跟看孩子似的,一脸慈祥“凑热闹嘛,小季的眼光真不错。”

    梁团长取笑道“怪不得这小子突然愿意结婚。”

    众人爆发的热情,让孟秋的脸更红了,季屿伸手护着她往前,低声道“别怕。”

    两人的互动,让小平头他们喊得更大声了。

    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婚礼的仪式很简单,两人在众人的见证下,向主席像宣誓,从今以后,成为革命伴侣,共同为革命事业奋斗终生。

    誓言很简单,却充斥着一种力量,孟秋看着面前的主席像,突然有些心虚,总感觉好像在骗主席他老人家。

    她在心里默念“对不起,对不起”

    宣誓结束,婚礼就成了,团长和政委作为证婚人,分别讲两句,团长讲得比较粗,大意就是“这小子以后要是敢欺负你,来找我,我教训他”

    政委说得就有文采多了,只是孟秋的注意力却在他的脸上,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总感觉政委脸上的笑容好像在哪里见过。

    等婚礼结束,从食堂出来,她才想起来,第一次见面和后来去孟家,季同志脸上好像就是那样的笑容,亲切温和。

    孟秋不由看向身旁的人,季屿问“怎么了”

    “唔没什么”大概是她想多了,笑容嘛,估计都差不多。

    这年头可没有婚宴,给大家散点花生瓜子,就算不错了。一般人家结婚,都是用那种装菜的盘子装花生瓜子,上面再放几颗糖果。是的,糖果都是按颗放的。往往客人都不好意思多伸手,要不然婚礼没结束,盘子先空了,多尴尬啊。

    两人回到家,孟秋先把衣服换了下来,她穿的军装是方大姐帮忙借的,得洗干净了还给人家。

    季屿在厨房做饭,他简单地炒了两个菜,见她在院子里洗衣服,就擦干净手,过去帮忙。两人把衣服晾好,回屋吃饭。

    驻地足有几千人,也有内部的供销社,偶尔会卖一些肉之类的,可惜最近没有。孟秋他们今天吃的就是炒鸡蛋和隔壁方大姐送的青菜。

    季屿给她夹了一筷子炒鸡蛋,孟秋礼尚往来,给他也夹了一筷子“你也吃。”

    原身的记忆里,机械厂家属院里几乎没有大老爷们下厨,孟秋还以为这个时代的人都有些大男子主义,不会干家务,没想到季同志不光各种家务样样精通,厨艺还特别好。

    一盘简简单单的炒鸡蛋,在他的手下,都格外的香。鸡蛋金黄,青椒带有微微的虎皮状,舀一口,塞进嘴里,香浓的鸡蛋中夹杂着一丝辣,嚼起来又仿佛带有淡淡的鲜甜。

    又好吃,又下饭。

    孟秋吃完鸡蛋,夹了一大口饭,季屿见她喜欢,挑走青椒,又给她夹了一些。

    他道“过两天我休息,咱们请人过来吃饭,行吗”

    孟秋咽下嘴里的饭菜“行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吗我我厨艺不太好。”

    其实她这都是往好了说的,她何止厨艺不好,其实根本就不会做饭,而且这里用的还是土灶台。第一天她见季屿烧火好像不太难,就自告奋勇去帮忙,结果等季屿回来,屋里全是烟,她差点没把厨房点着。

    这两天,经过她的认真学习,烧火这门技术,她终于掌握了,但做饭嘛,就还需学习,有待进步。

    季屿笑了笑,说“没关系,我来。”

    “那我给你打下手”孟秋松了一口气,又很不好意思,“洗菜切菜都我来我还可以提前打扫屋子。”

    “好,这两天,我托人捎点菜和肉回来,就麻烦你了。”

    “放心吧,季同志,交给我”孟秋拍着胸脯道。

    季屿对她的回答表示了充分的信任,只是某个称呼让他很不顺耳,面上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道“孟同志,咱们一直这么称呼对方,是不是不太合适”

    “啊”

    “今天团长还开玩笑,说咱们婚都结了,怎么还这么生疏。”

    孟秋紧张“他没有发现什么吧”

    “我解释说新婚不好意思。”

    孟秋松了口气,季屿看着她道“这个借口不方便一直用,时间长了,还叫得这么陌生,只怕会引人怀疑。”

    季屿一本正经“孟同志,要不这样,咱们改个称呼吧”

    孟秋没有多想“行。”

    季屿道“我在家排行老二,亲近些的人一般叫我二哥”

    孟秋毫不犹豫“那我以后叫你二哥”

    季屿喉咙滚动了一下“好,那我该叫你三妹还是”

    孟秋想了想,说“我小名叫小蝉,蝉鸣的那个蝉。”

    她出生的时候,蝉还没有进入休眠期,那时正值她妈妈事业的重要时期,她妈妈刚做完月子就去工作了。她爸孟老师时间较为自由,就在家带她。

    据她爸说,她小时候特别爱哭,饿了要哭,尿了要哭,拉了要哭,困了还要哭,关键是嗓子还特别亮,她一哭,一条巷子都能听见。没过不久,听到声音的她爷爷奶奶就提着鸡毛掸子来了,怒斥儿子不会照顾孙女。

    她爸说,都给他委屈死了。

    后来,她爸就给她起了个小名小蝉,说她跟蝉一样,小小的身体,大大的能量,忒吵。

    等她妈忙完工作回来,听她爸一口一个“小蝉”,又给她爸来了几下。小蝉这个小名倒是保留了下来。

    季同志是她认可的朋友,比起三妹,孟秋还是更愿意叫她小蝉。

    “小,蝉。”季屿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念了一遍。

    没两天便是休息的日子,季屿也没请多少人,除了他以前带过的一些兵,就是几个营长,还有老搭档张云起以及团长政委等人。

    大家也不好意思空手上门,有什么带什么,像小平头他们就几个人凑了凑,买了一对搪瓷脸盆。

    “营长营长”小平头他们在门口就开始喊。

    “进来吧。”

    季屿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几人也没多想,扛着桌椅板凳就进去,进去循声一看

    等等,营长,怎么是你在烧菜

    季屿手里拿着锅铲,神态自若,仿佛没看到他们脸上的惊诧,指挥他们把桌椅板凳放好。今天家里两桌客人,只他们自家的桌椅板凳,肯定是不够坐的。

    倒是孟秋被他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从橱柜里拿碗,给他们盛红枣茶,表示欢迎。这个是她煮的,主要是简单,东西放进去,多放点糖,然后就开火煮,多煮一会儿,少煮一会儿,都没关系。

    季屿扫了他们一眼,愣神的小平头几人立马上前。

    有人接过孟秋手里的碗,有人拿起铁勺。

    “嫂子,我们自己来就行”

    “对对对,我们自己来”

    等其他人过来,看他一副家庭煮夫的做派,又惊讶了一回,团长直接伸手从锅里捏了一块红烧肉,吃完,砸吧砸吧嘴。

    “好啊你,还藏着这么一手,也不让我们见识见识”

    张云起不忿“团长,你说吧,我跟他搭档好几年了,都不知道他还会做菜。”

    田桂珍本来是过来帮忙的,左右看看,插不上手,听到自家男人说这话,暗暗掐了他一下。

    你还好意思叫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天天在家吃完饭,碗都不洗一个。

    张云起“嘶”这婆娘,怎么又审判起我了

    方大姐呵呵笑“小季这才是好同志,本来嘛,谁规定了,家务就一定是女同志做”

    团长和政委,两个男同志的代表,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对这话不发表意见。

    和乐融融之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营长面露尴尬“我也不想的啊”

    何蓉瞪了他一眼,脸上挂上笑容“季营长,我们来贺喜,不会不欢迎吧”

    “不欢迎。”季屿直接道。

    何蓉脸上的笑容一僵,她身旁,宋玉茹瞥了季屿一眼,道“我又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她的。”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端着盘子的孟秋“我”我不认识你啊。

    “我姓宋,宋玉茹,现在不就认识了”

    宋玉茹的到来让众人颇有些如临大敌的意思,然而实际上,她并没有做什么,仿佛只是来吃个饭。一直到吃完饭,临走的时候,她叫住了孟秋。

    众人顿时来了,来了

    “今晚我们文工团有演出,你来看吗”

    孟秋没有听出来她话里“你敢来吗”的意思,心想,人家主动邀请,拒绝是不是不太好那就去呗,她还没看过文工团演出呢。

    遂欣然答应。

    宋玉茹转身离开,孟秋挥手告别。

    竖着耳朵听她们说话的众人就这么简单

    “应该不是,估计是要把小孟嫂子叫到自己的地盘对付”小平头一行瞎猜。

    “这么奸诈咱不能让小孟嫂子被欺负了吧”

    “那是当然,这可是咱们自家嫂子”

    “那我们怎么做”

    “咱们也去”

    不止他们,连何蓉也以为自家表妹是要找机会给那个姓孟的好看,兴致勃勃地给她出主意。

    宋玉茹道“表姐,你想太多了,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何蓉“不是教训她”

    宋玉茹不屑道“哼,我用得着做那种事”

    “那你邀请她去文工团干什么”

    “我要让她知道,相貌比我好不算什么,宋玉茹永远是宋玉茹”

    葫芦丝的声音悠扬,鼓点声咚咚响起,极富有节奏。舞台上,穿着民族服饰的宋玉茹翩翩起舞,跳跃与扭转之间,从纤细有力的腰肢到修长的手臂,每一个动作,都尽显身体的柔美与力量。

    表演结束,台下掌声如雷鸣。

    宋玉茹还穿着那身舞蹈服,便找到孟秋。

    “怎么样”她昂着下巴,骄傲地问。

    孟秋竖起大拇指,夸赞“很棒”

    不对啊,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宋玉茹本来想说的话卡壳了,她看了看对方,就见对方满脸真诚,竟然是真心夸赞

    宋玉茹顿了顿,挑刺道“棒在哪儿”

    “你表演的是一只孔雀吧”

    宋玉茹“哼”一声,心里很失望,这个舞蹈名字就叫“孔雀舞”,她表演的不是孔雀,还能是什么看来又是个人云亦云的。

    孟秋却继续道“我听说,孔雀舞源于少数民族傣族。据说,他们认为孔雀是一种灵鸟,代表着和平与智慧。孔雀舞一开始多是对孔雀这种动物动作的简单模仿,后来人类结合了自己的理解,对其进行了艺术创作和升华,逐渐形成现在的孔雀舞。”

    “你刚才表演的就很有艺术气息,不仅是肢体动作上的相似,更是一种神态上的像。这个舞蹈其实是一整场中的一段吧你刚才表演的虽然只是在月光下跳舞的孔雀,可却能看出对爱侣的思念与爱意。我猜,前后应该还有故事”

    孟秋的话还没说完,宋玉茹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

    孟秋“”

    宋玉茹“没错没错,这只是一个选段”

    她显得很激动“你竟然能看出来你之前是不是看过其他人跳的孔雀舞或者你也会跳舞”

    宋玉茹满脸都是“你竟然懂我”。

    孟秋艰难地动作了一下,没抽出自己的手,她能说是上辈子看过吗

    “我以前看过一些书”

    文工团里宋玉茹的小姐妹们都知道她看上了季营长,季营长却娶了别人的事。好姐妹来找人,她们当然要过来撑场子,没想到听了这一番话。

    几人又惊又喜,搞艺术的,自古以来,都高山流水觅知音。她们几个都是真的爱自己的事业,爱舞台,可惜很多时候,看的人并不能理解她们。

    天知道她们心里那个惆怅,那个郁卒。今天竟然碰到一个只是看了一遍舞蹈,就能理解她们想表达的意思的人,让大家怎么不惊喜

    “书上还有说舞蹈的”

    孟秋道“我看的书比较多,比较杂。”

    “那书上除了孔雀舞,还写过其他的吗刚才我跳的那个你看了吗怎么样,怎么样”

    孟秋回忆了一下,点点头“看了。”

    “还有我的,我的呢我是跳芭蕾的。”又一个站出来问,伸手比了一个芭蕾的动作。

    在她们的追问下,孟秋只好挨个说了一下自己的感受。

    “中间有一段,是不是少了什么看起来有点戛然而止的感觉。”

    “技巧高超,可是有些动作似乎不太标准,比如那个倒踢紫金冠”

    被她点到的人都是“是是,你都说中了他们那个舞剧,考虑到舞台时间有限,中间删过一小节。我那个动作确实做得不够好,没有我老师做得标准”

    两个姑娘要来挽孟秋的胳膊,宋玉茹推开她们“起开,起开,我邀请孟同志来的”

    “哎呀玉茹,别这么小气好不好孟同志也看了我们的表演好不好”

    “就是就是”

    偷偷摸摸藏在后头的小平头一行目瞪口呆,他们脑补的是,宋干事要是怎么怎么欺负小孟嫂子,他们该怎么怎么跳出来救人,为此还特意坐在离小孟嫂子不远的地方。

    谁能告诉他们,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了

    那个亲亲热热挽着小孟嫂子的是宋干事

    还有那个和那个,满脸笑容,笑得人牙酸的是赵干事和夏干事要知道她们平时最高傲了,都不稀得搭理他们。

    听听,听听,还邀请小孟嫂子下次来看她们排练,还一定要来啊,那个语气,哎呦喂,别问,问就是酸,自己酸

    小平头摸摸后脑勺,发自内心地感慨“营长没骗人,书中真的啥都有啊”

    小孟嫂子真文化人也。

    他们要是能像小孟嫂子那样,看个跳舞,也能巴拉巴拉一大段话,宋干事她们是不是就对他们笑了

    脑补至此,几个小伙子脸上露出不忍直视的傻笑,嘿嘿,嘿嘿

    “她们表演的可真好宋干事的舞蹈优美,赵干事唱的白毛女差点把我唱哭了,黄世仁太坏了,真不是人”

    晚上回来,孟秋兴致勃勃地和季屿分享今天看的表演。说着说着,她问“二哥,你怎么不去看啊”

    季屿道“避嫌。”

    孟秋不明所以,他一句话解释“之前隔壁的何嫂子想把宋干事介绍给我,我没答应。”

    “为什么啊”孟秋坐到他面前,问他,“宋干事长得好看,跳舞也好,我觉得她是一位优秀的女同志。你为什么不答应啊”如果他们在一起,应该过得也不差。

    “麻烦。”

    “啊”

    季屿反问她“如果我忙于工作,顾不上家里,你会怎么想”

    “应该的。”

    他们签协议前就提过这个问题,季同志就是因为一心工作,不想让家庭影响他,才考虑协议婚姻。忙工作,顾不上家里,很正常啊。

    甚至如果后方真的有什么事,也该她来解决,这是她的职责。

    “如果我真的和她结婚了,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孟秋想想前世听过的很多类似的控诉,大概明白了“不负责任”

    因为他们是协议,是假结婚嘛,季二哥对她来说是甲方,而不是伴侣,她就不会要求他尽伴侣的责任和义务。相比之下,如果真的结婚,另一半要求他付出感情,或者对家庭尽责,都是应该的。

    仔细想想,季二哥提出的这种婚姻方式还挺先进,花钱雇个人,既不会影响工作,又能帮忙处理内务,少了很多麻烦。

    以后她要是有需要,是不是也能这么干

    孟秋脑瓜子转了转。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