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05 章

作品:《下堂后成了前任的皇嫂

    第105章

    阑珊有些吃惊,瞬间笑容收敛,略觉忐忑。

    她的脸色才变,对面的青年立刻发现了,当下转头。

    “那是”葛梅溪看着面前那位面容端庄俊美的大人,略觉迟疑。

    阑珊定神“哦,那是工部营缮所清吏司的温郎中,以后少不了打交道,我引你去见过吧”

    “啊原来是温大人”葛梅溪对温益卿倒是久仰大名,立刻又露出笑容,“那可是求之不得。”

    但就在阑珊引着葛梅溪往院门口去的时候,那边温益卿忽然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葛梅溪愣了愣“这”

    阑珊脚下一停,却也见怪不怪,又怕葛梅溪因而不舒服,便解释道“没事儿,温郎中是杨尚书面前的红人,一向忙得很,眼下只怕有急事,那就改日再见就是了。”

    葛梅溪笑道“横竖以后在工部,有的是时间。”

    阑珊回想方才温益卿的脸色,她倒也听说了老夫人病了,所以温郎中匆匆回府而去,本以为今日他不会回来,没想到竟回来的这样快,那应该是戚夫人没什么大碍吧。

    可为什么他的脸色那那么苍白,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发生

    葛梅溪看出她神情恍惚,便又叫了两声。阑珊才回过神来,忙笑道“其实我前些日子看到了葛兄的名字,只是不敢相信是你,毕竟堂堂”

    葛梅溪突然向着她做了个手势,阑珊会意,急忙噤声。

    葛梅溪见左右人少,便才低低说道“他们都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豫州知府,小舒你也不要吵嚷了出去才好。”

    阑珊哑然“了不得,你居然还隐姓埋名的那么你到工部当差,知府大人可知道岂会舍得”

    葛梅溪道“放心,这个父亲还是知道的,非但知道,且很赞同我来。”

    这日葛梅溪在工部报到,暂时在营缮所内担当从九品的副使,比阑珊还低一级。

    到傍晚休衙之后,阑珊才又找到葛梅溪,跟他说起工部上下人等,以及要留心的事项,最后要出门的时候才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末了阑珊问“你才进京,可找到落脚的地方了还是住在哪家客栈里”

    阑珊是由自己推测葛梅溪才这样问,殊不知葛家乃是士绅之家,在地方上颇有势力,钱财方面自然是不缺的,葛梅溪这次进京,葛夫人心疼儿子,生恐葛梅溪受委屈,早早地就派人到京城里打点,置买了房产安排了伺候人等,足够葛梅溪舒舒服服度日的。

    葛梅溪本要回答自己在东城有了住处,话到嘴边却又停了下来,只问阑珊道“我听说你住在西坊”

    “是啊。”阑珊只顾着高兴,也未在意葛梅溪的略而不答“你所选的住所若是离的近,倒是可以做邻居呢。”

    葛梅溪打量着她,迟疑了会儿,笑说道“人都说京城居,大不易,我最近也在找合适的住宅,不过这京城果然是寸土寸金,稍微距离工部近一些的,就算是三间窄窄的小房子,竟也要将一两银子一个月,若我是单纯吃俸禄的,只怕还真住不起呢。”

    阑珊听的一怔“这么说你还没有找好落脚的地方”

    葛梅溪看着她认真的脸色,心跟着一跳,觉着骗她骗的这样似乎有些太过分了,当下便故意含糊说道“倒是瞧好了一个,至于住不住,还要再细细想想。”

    阑珊果然当了真,认真想了想便笑道“其实我也是白住的屋子,是杨大人之前帮着张罗的,但是房舍很多,你去住是很方便的。何况还省出了一份钱。”

    葛梅溪大喜“如果能够一块儿住就太好了”又试着问“只不知道会不会添麻烦”

    阑珊道“如今家里只有阿沅、言哥儿跟我,还有王鹏王大哥,另外就是叶雪小叶,哦对了,最近又多了个、一个车夫,不过他不常在家里住,吃也不跟咱们一块儿吃。”

    赵世禛所派的车夫很是懂规矩,自长一派,就算阿沅曾经请过几回让他一起吃,他都坚决不肯。

    飞雪说道“不要为难他,这是他的差事,自然不能逾矩。”

    于是才罢了。

    两个人说定后,阑珊便把葛梅溪带到了家里,她故意没有先把这消息透露出去,果然,阿沅惊见葛梅溪后很觉惊喜,王鹏正也回来,更是大呼小叫起来,连言哥儿也认得这个很好相处的葛公子,乖巧地喊了声“葛叔叔”。

    这一家子倒是其乐融融。葛梅溪见状,越发中意想留在这里了。

    只是重逢的欢喜过后,却愁了阿沅,本来家里多了飞雪就有些不便,如今更多了个知府公子,这饭菜上的钱非但不能减下去,反而还要更加添些呢总不能亏待了高门贵公子不是。

    谁知过了几日,阿沅就转忧为喜了,因为她发现了葛梅溪为人的精细跟谨慎之处。

    葛梅溪不愧是官宦世家的出身,跟王鹏的粗心大意不一样,王鹏只是当甩手掌柜,横竖他的月俸尽数上交,随便阿沅用多少都行,甚至于都用了他也不会心疼,他唯独没想到阿沅跟阑珊商议过,他的俸禄得给他攒着“娶媳妇”用。

    所以王鹏经常见阿沅采野菜,鱼一定要买死掉的,因为死鱼比较便宜,除非节庆或者有喜事才买活的,菜蔬也是什么便宜就买哪种,每每这时侯王鹏都要取笑阿沅。

    但葛梅溪不一样,只住了三两天,葛公子就瞧出这个家的难为之处来了。他并没有跟阑珊提起半句,只是私下里找到阿沅,说道“阿沅娘子,其实原先小舒叫我来住的时候,我已经看好了一处房舍,但是那房东要一个月一两五百的银子”

    阿沅听的牙疼“他怎么不去抢当个官儿才多少钱,敢情这官儿是给他当的”

    葛梅溪笑道“是的呀,所以我犹豫这不敢租,如今好了,居然搬到了这里,不仅住的好,又有这么多亲戚乡里的陪着何其热闹,更感激的是,每天还要劳烦阿沅娘子做饭。”

    阿沅听他言语动听,又说到自己,忙笑道“葛公子客气了,我别的也不会,就只会做点儿家务本色罢了,就是怕做的菜不合葛公子的胃口,薄待了您。”

    葛梅溪笑道“我纵然拿着银子到外头去,还买不到这样好吃的菜呢。”他说着便又道“只不过阿沅娘子,我也有一件事要跟你商议。”

    阿沅忙问“何事”

    葛梅溪笑道“就如我方才说的,我不去外头租房,总也剩下了一两多的银子,可若叫我在这里白吃白住的,我难道是个厚颜无耻的人索性就这样,我把省下的一两银子贴补给家里,大事儿做不成,好歹也能多添两块肉阿沅娘子觉着如何”

    阿沅吃了一惊“这、这不必的家里的钱也够使,何况葛公子不是外人。”

    葛梅溪笑道“不不,倘若肯收的话,我心里才住的安稳,才也敢长久的住,不然的话总觉着是在做客,在沾人便宜。何况这已经比在外头租房子又没地方吃饭的好的太多了阿沅娘子若是不肯,那我也只好再搬出去了。”

    阿沅听葛梅溪这样说,才终于答应了,也因如此才解了目前困窘。

    这天,偏偏姚升来找阑珊,听说阑珊遇到了昔日旧识,便要见一见葛梅溪,姚升的眼睛厉害的很,照面就看出葛梅溪谈吐言行,透着世家子弟的教养,并不是等闲的寒门出身。

    姚升便对阑珊说道“葛公子初来京城,小舒也不摆场酒席请一请吗不过我记起来,小舒进京我也没好生尽一尽地主之谊,当初年下又说欠了你一场年酒,之前你从翎海回来,也没有聚一聚,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歹让我尽尽心如何”

    阑珊忙推辞说不必。

    姚升笑道“难得大理寺近来没什么棘手的事情,我其实也是想找机会乐一乐,等到大家都忙起来可就没时间了,走吧走吧,之前不是说了,想吃永和楼的三鲜饺子吗”

    提起这个,倒是让阑珊想起来,不由感慨“可惜江大哥还没回来。”

    姚升笑道“你也没接到他的信这胖子也懒了,你没进京他还写信给我,你回了京,他倒音信不闻了。活该不带他一块儿吃。”

    阑珊笑说“这会子估摸着那海船的工期,正是收尾的要紧时候,只怕江大哥忙的不可开交呢。等他回了京,咱们倒要好好地聚一聚。”

    姚升拉着她“只管惦记他做什么,莫非小舒也厚彼薄此你不念我,倒也念葛公子,别叫他以为你喜新厌旧啊。”葛梅溪忙笑道“姚寺正说话风趣,只怕小舒当了真。我跟她相识已久,其实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只是姚大哥一片盛情,我们再推辞反而显得生疏”说着就看阑珊“小舒,你不如答应了吧。”

    阑珊见他也这样说,只好答应。

    于是姚升便叫人去永和楼定位子,大家约到晚上休衙之后便一块儿前去,姚升自回大理寺告诉王鹏一块儿去。阑珊也派一名副手家去,告诉阿沅晚上不要等他们吃饭。这天傍晚,姚升同王鹏骑马来到工部,接了阑珊跟葛梅溪,大家一同去往永和楼,到了里间落座。

    姚升点了几个楼内拿手的菜,分别是葱爆海参,一品鲍鱼,清蒸大黄花,金华火腿炖鸡,又叫他们几个点,王鹏因上次吃面,知道这儿的菜比别的地方贵的多,就不敢乱点,只推给阑珊。

    阑珊看姚升点的都是这样的珍品,便笑道“姚大哥,我们可不是来痛宰你一顿的。你这样,以后我们回请都难。”

    姚升笑看了葛梅溪一眼,道“还没吃这顿你就想着回请呢,不必多想,王鹏我已经当他是大理寺的人了就不用多说,这次算是我单请你跟葛公子两个,自然要郑重些,你只别多想,点你爱吃的便是了。”

    阑珊道“你点的这些我都爱。”说着就让葛梅溪选。

    葛梅溪看了看菜单子“姚大哥点的都是海鲜,我便要点儿别的吧。”于是吩咐跑堂,要了八珍豆腐,清炒时蔬,并每人一盅官燕叫预备着。

    姚升见他点菜的方式,就知道的确是大家子见过世面的公子哥儿出身。

    当下又要了一坛楼里自酿的玉露酒,葛梅溪早站起来,亲自拿了给大家挨个斟酒。

    王鹏不在乎这些酒桌上的礼节,可却知道葛梅溪的身份,当下忙跳起来“葛公子,我来我来”

    葛梅溪笑道“王大哥不必在意,算来我的年纪比你跟姚大哥都要小,是应该的。”

    阑珊也站起来“今日是给你接风,算来你是客人,怎么有你倒酒的道理”

    姚升大笑“你们三个有趣,现成的酒保不用,自己争来争去,都坐下。”

    当下叫了小二来斟酒,大家才又举杯。

    起初姚升跟葛梅溪两个还彼此之间有些疏离防范,酒过三巡,两个人脸上都略有些酒红之意,也逐渐放下了防范。

    姚升笑道“我一看葛公子便觉着器宇非凡,毕竟既然是小舒的旧相识,当然也跟小舒一样非泛泛之辈。”

    葛梅溪笑道“姚大哥抬爱了,我虽跟小舒是旧识,却实不如她。”

    阑珊方才喝了两口酒,怕有不妥,正拿着茶在手中晃动,闻言道“你们好好说话,怎么都提我难道我是香菜吗非得掺和其中。”

    姚升跟葛梅溪大笑。

    王鹏也喝的红光满面,只道“小舒怎么不喝酒了”

    阑珊道“我酒量不佳,怕醉。”

    王鹏道“怕什么,喝醉了我跟葛公子都在,难道会把你丢下”他说着便要给阑珊倒酒,只是因酒力发作,趔趔趄趄的反而泼了阑珊半袖子的酒。

    姚升忙把他拉了回来,葛梅溪掏出帕子给阑珊擦拭。

    阑珊忙道“不打紧,又不是冬天了,且也没湿透。”

    正在这时侯,外间门给敲响,姚升以为是跑堂的小厮,叫了进来,却见竟是个身着黑绸衣的仆人打扮,见面笑着躬身道“哈,各位大人都在。”

    姚升看他的打扮,忙先站起来“你是”

    那人道“小人是工部杨大人身边的跟班,杨大人正在天字一号房内宴请几位大人,听闻舒丞也在,便请过去一见。”

    阑珊在听他自报是杨大人跟班的时候就忙站起身,又听这句,一时错愕。

    姚升低低对她说道“我不知道今儿杨大人也请客。”

    阑珊只得整理了一下衣襟道“姚大哥先陪着葛公子,我去去就来。”

    当下便随着那仆人出门,往前方走去,不多时到了一号房,仆人敲了敲门“大人,舒丞到了。”

    里头应了一声,自然有人开了门。

    阑珊仓促中往内扫了眼,简直窒息。

    却见杨时毅坐在主位上,身侧左手是一位面容有些清癯的老者,虽身着常服,笑蔼蔼的,却也一副上位者的气息,右侧那位是个方脸的男子,浑身透着一股威煞,再旁边才是阑珊认识的工部黄侍郎,以及军器局展司局。

    一看这种排位方式,就知道杨时毅身侧两位恐怕也都是正堂级别的人物。

    阑珊忙垂头上前行礼,只听杨时毅道“阑珊不必拘礼。因听说你们也在,这位户部尚书李大人就很想要见一见你。”

    杨时毅左侧那位自然是户部李尚书,闻言笑道“我成日家听人念叨,工部新进的舒丞是何等的了得,什么泽川,感因寺,翎海,以至于最近的圣孝塔,般般件件都是传奇,怎么不叫人心痒痒,想看看这传奇中的人物是何等风采呢”

    阑珊忙更躬身道“下官着实不敢”

    李尚书笑道“诶不必如此,你只管抬头给我们看看,你们杨大人是个谨慎藏宝的人,就好像我们这些人都能跟他抢人似的,今儿好不容易逮了这机会,到底给我们看个真切。”

    阑珊有些窘然,加上方才吃了两口酒,脸上已经红了。

    正在不知所措,就听有个声音恰如其分的响起“尚书说话风趣,我们杨大人倒不是藏私,只是舒丞进京时日短,怕她不懂交际,失礼人前。”

    阑珊方才惊鸿一瞥,只顾看杨时毅身边那几个去了,完全没留心眼前。

    此刻才发现就在她跟前,原本背对着门口坐着的那个人站起身来,转头,竟正是温益卿无疑,怪道方才只觉那背影端直的眼熟。

    温益卿向着她微微一笑道“舒丞不必紧张,我给你介绍。”

    态度居然奇好无比。

    阑珊呆呆地看着如此亲切的温益卿,心头一阵恍惚,温益卿在她手臂上轻轻捏了把,不动声色地拉着她,回身道“这位是户部尚书李大人,这位是兵部尚书游大人。”

    阑珊回神,忙跟着行礼拜见。

    只听李尚书笑道“好好好舒丞也是好个相貌游尚书觉着如何这益卿跟舒丞两个人,倒像是一刚一柔,翡翠明珠,相映生辉啊,简直就是首辅大人在工部的左膀右臂。”

    那方脸的却是兵部的游尚书,闻言只简单的“嗯”了声,显然跟李尚书的活泛不同,他是个少言寡语的人。

    杨时毅淡声道“他们两个人虽各有所长,只可惜两人的缺陷同样叫人无法忽视,”

    李尚书啧道“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呢。这样的人才,有多大的缺陷我也喜欢,你要是嫌弃,把他们任何一个送给我,如何”

    杨时毅不理他,只对温益卿道“这里没事儿了,你送舒丞回去吧。”

    温益卿行礼领命,阑珊也忙跟着告退。

    李尚书不满地叫道“我才看了一眼,老杨你这是干什么”

    杨时毅淡然说道“工部的人是做事儿的,不是给你看脸的。”

    阑珊正跟着温益卿出门,听了这句,忍不住一笑。

    温益卿侧目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两人出门,仆从把门关上,阑珊想了想问“温郎中,杨大人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温益卿道“自然是跑堂的小伙计说漏了嘴,难不成是大人打听的”

    阑珊“啊”了声,便不做声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谁也没有说话,廊下灯火辉煌,关着的门扇内透出了客人们酒酣耳热之余的说笑声,开着的窗户中亦能看到众人推杯换盏的热闹场景。

    但是这些世俗的热闹,在他们两个人安静的身影衬托下,却像是一幅诡异的背景图了。

    眼见将到了姚升等人的包房,阑珊向着温益卿行礼,便要先去。

    才到门口,忽然间听到身后有人唤道“姗儿。”

    纵然有无数吵嚷笑闹的声音,这一声,却是柔情百转、黯然销魂,又透着入骨的熟悉感。

    阑珊震动,她猛然回头,正对上温益卿注视的深眸。

    心弦突然绷紧起来,阑珊喉头发干,终于问道“郎中、郎中是在叫谁”

    “我叫过人吗”温益卿笑了笑,无所谓的样子“兴许是舒丞听错了算了,你快去吧,留神他们等急了。”

    不等阑珊反应,温益卿自己转身去了。

    阑珊站在门口,眼睁睁看温益卿去了,那一声“姗儿”,在她耳畔不停地萦绕回荡,几乎令人头重脚轻起来。

    等阑珊回了神正欲推门进内,却见飞雪从廊下而来,一把拉住她“有事。咱们该走了。”

    “何事”阑珊吃了一惊,本能地就想到家里阿沅他们。

    飞雪道“西窗派了个人来,说是殿下、殿下出事了,叫你快去荣王府。”

    “出事出什么事了”阑珊大惊。

    飞雪道“西窗没细说,只说殿下受了伤。”

    “什么为何我从没听说”阑珊心慌意乱,声音都断续了“伤、伤的怎么样”

    飞雪道“总之现在快去,自然就知道了。”

    此时,房门从内给打开来,是姚升笑微微的说道“我才想你怎么还不回来,就听到你们说话,倒不是有意偷听哦。”

    阑珊正六神无主的“姚大哥”

    姚升看飞雪一眼,笑道“有的事儿可以改天,有的事儿却不能耽搁的,你且快去吧。”

    这回儿葛梅溪也走过来,只是脸上的笑意早就消失了,只默默地看着她,半天才道“若有急事就先去吧。”语声却有些艰涩。

    阑珊只好低头道“既然如此我先去了。”向两人行了礼,转身便跟飞雪往楼下走去。

    身后两人目送她离开,隔了会儿,葛梅溪才问道“姚大人,我才上京还不太懂,怎么荣王殿下、殿下跟小舒的关系很是亲近吗”

    姚升笑道“何止是亲近”说了这句又停下,转头看向身侧。

    在左手侧的天字一号房门口,也站着一道很安静的身影,正也默然垂眸看着阑珊消失的门口。

    且说飞雪陪着阑珊一路赶往荣王府,下车入内。

    在荣王的起居院所门口,西窗正跟没头苍蝇似的转来转去,瞧见小太监打着灯笼领着他们来到,才忙飞跑迎上去。

    才碰面阑珊急忙问“殿下怎么了为什么受伤了”

    西窗一愣,他倒也聪明,飞快看了飞雪一眼道“我、我也不好说有些事儿我也不敢问,小舒子你来了就好了,你自个儿去问主子吧。”

    他拉着阑珊来到院门口,指着里头道“你去吧,对了,主子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你要是能,就劝他一劝,我是没有法子了。”

    说到这里,西窗的眼睛里居然都泪汪汪的。

    阑珊听的惊心,却不知到底是怎么样,忙安抚道“别急,没事儿的。”

    西窗不停地推她“好好,我就靠你了,你快去吧。”

    要见赵世禛,阑珊本能地还有些畏惧,何况之前送他东西,他的态度也晦涩不明,可听说他受伤,心神早就乱了,只想看看他伤的怎样,又是为何而伤了。

    当下便壮起胆子,义无反顾地快步往前走去。

    西窗并没有靠前,只仍站在门口,此刻就跟飞雪道“你为何说主子受伤了”

    飞雪道“上次主子没吱声就走了,舒丞虽没说什么,心里也别扭着呢,若不说明白,只怕她不肯这么快就来。”

    西窗才叹了口气“唉”

    飞雪问道“你派的人说的也不清不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窗小声说道“我也不懂了,你猜是怎么样前天主子进宫去见娘娘,也不知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脸上豁出那么大一道口子,血滴滴答答的把胸前都染湿了,吓得我都要死过去,问主子是怎么样,主子也不肯言语,出宫后就泡在镇抚司忙公务,今儿好容易回来,仍是不吃不喝的,我也不敢吵嚷。”

    赵世禛的生母容妃被降罪后,关押在冷宫之中,平日里不得见人,只是四月初九是赵世禛的生日,皇帝特许在这一天让他去冷宫给废妃磕头。

    这个飞雪自然知道,但荣王向来至孝,母子一年一度相见时光何其珍贵,又怎么会负伤而回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三更君会在傍晚七点左右出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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