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忘了曾经我爱你(14)

作品:《谁说我们要离婚

    番外14

    流言很快甚嚣尘上。

    其实陆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虽然林舒眉有误会,但从来没因为这件事到医院来跟他吵过闹过, 相反的, 自从送来桃子那次之后, 她几乎就再没到他科室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就把他跟卜医生传成了那么不堪的暧昧关系。

    骨科女医生本来就不多,卜寒青是空降来的,因为两人本就是旧相识才走得近一些, 熟稔得更快,日常相处中并没有什么出格之处。

    捉奸捉双, 这样平白无故地造谣生事,对人的杀伤力太大了。

    即使卜寒青工作起来从不因为自己是女人就娇气或讨要什么优待, 面对这样的困境也不可能全不在意。

    如今连排夜班她都尽量不将他们俩人排在一起, 就是怕瓜前李下, 惹人非议。

    陆潜胸口憋着一口气, 愤懑之外, 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澄清。

    葡萄酒庄开始有了第一年的葡萄收成, 分散了林舒眉的注意力, 她开始出差四处去找供应商看各式各样的酵母和发酵设备,有时他值完一天一夜的班回家去, 也见不到她人。

    等她出差回来, 他可能又回医院值班了, 一来二去,总是错过。

    这样也好,少见面,也就少争吵。

    她也不跟他抢卧室了, 两人很有默契地一人睡一周。

    有时候她出差回来,刚好卧室该留给他了,她还会帮他换好干净的被单。

    他偶尔太累了,回家就直接躺在沙发上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即使看不见她人,身上也一定搭着她给他盖的毛毯。

    他在床头柜抽屉里发现了她常用的那种手霜,大概是之前想给他随身带着却被他拒绝后就扔在了这里。

    他想了想,拿走带在了身上。

    林舒眉出差回来,难得主动跟他打了一次电话,声音却沙哑得像个男人。

    他差点就以为是别人拿她的手机打来的诈骗电话。

    “你怎么了,病了”

    她在那头咳嗽了两声,喘气也是呼哧呼哧的“我好像发烧了。”

    “什么叫好像发烧”他眉头高隆,“客厅有个药箱,里面有电子体温计,你先自己量个体温。”

    林舒眉怕死,所以一生病就感觉天要塌了似的,有“医嘱”当然遵医嘱。

    “383度这是不是得吃药啊我头也有点疼,昏昏沉沉的。”

    “你先老实在家待着,别乱吃药。”

    “那”

    陆潜不等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脱下白大褂,跟主任和赵沛航他们都打了招呼“我家里有人生病,我下午请个假。”

    舒眉却看着手机出了会儿神。

    发烧让她连情感反应都变得有点迟滞,对陆潜的冷淡甚至于冷漠都在意不起来了。

    她没力气做东西吃,平时她跟陆潜也不怎么生病吃药,药箱里的很多药都过期了,她也的确不知道该吃什么。

    唯有睡一觉,厚厚盖着被子捂一身汗,也许能舒服点。

    陆潜回到家,看到的就是一个明明发热忌捂的病人衣服也不脱,盖着大棉被,脸都捂得通红,意识昏沉。

    他二话不说就掀了她的被子,把她拎出来靠在自己身上,硬邦邦地说“抬手,你不能就这么睡”

    舒眉睡得迷迷糊糊,睁眼看到陆潜,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了。

    但她很听话,他让抬手就抬手,顺当地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了。

    “这么烫”

    陆潜给她换了薄毯,又那体温计测一遍,体温已经39度了。

    他有条不紊地扶她重新睡下,从冰箱拿了冰袋放在她额头、腋下,看她又睡了,才下楼去煮粥煎蛋。

    他从医院药房拿了药直奔回来的,但她没吃东西,不能空腹吃药。

    熬粥的间隙,他不放心她,还是回到房间里,打了盆温水,拧毛巾给她擦脸擦手降温。

    她似乎瘦了一些,手怎么这么小的,放在掌心里,让人又想起过去那个混不吝的黄毛丫头。

    她就吵架的时候最精神,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天边似的,生了病才想起主动给他电话服个软,不知道是拿他当医生,还是当丈夫。

    当然,他身为医生,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跟她一个病人计较。

    粥熬好,他又煎了两个蛋,削了个苹果,切块放在盘子里,一并端上楼去。

    “醒醒,林舒眉起来先吃点东西。”

    舒眉头疼万分地被叫起来,这回很清晰地看清楚坐在床边的陆潜,才知道自己不是烧出了幻觉。

    忙到天荒地老的陆医生居然有空赶回来了

    她嗓子烧得冒烟,感觉有些话还是不要问了,不然万一吵起来,她都发不出声音,白白落了下风。

    “张嘴,说啊,我看看喉咙。”

    他拿勺子的金属柄压住她的舌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就下了诊断“扁桃体发炎。”

    说他是个莫得感情的医生,他却又给她身后垫好枕头,亲手把粥舀凉了喂到她嘴边。

    “先吃一点东西,吃完才好吃药。”

    就像对待一个真正的病患那样。

    人在生病的时候是很脆弱的,如果有一个人这样悉心照料看护,兼有医生和爱人的双重身份,任谁都无法拒绝,甚至不由自主地就想要倚靠。

    舒眉嘴唇干涸得起了一层皮,碰到那勺绵稠的粥,瞬间就如逢甘霖,从嘴唇到心间都被滋润了。

    陆潜很有耐心,可能是习惯了,当面对的是患者而不是妻子的时候,反而激发出作为医者的本能。

    他要让她好起来,不惜亲手喂她喝粥,逼着她吃掉煎蛋,还吃了两块苹果。

    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半躺在床上,像只就会张大嘴等着被喂食的雏鸟。

    “把药喝了,再睡一会儿,等出了汗就会好的。”

    她乖乖接过药吞了,没有一点讨价还价,只是躺下去的时候看到他起身似乎要走,想也没想地拉了他一下。

    “哎”

    他回身看她“怎么了”

    “没,就是,你能不能在这儿陪我一下”

    他哂笑“怎么,害怕啊”

    是啊,怕死,不行吗

    她说不了太多话,就眼睛眨巴眨巴,当作是回答。

    “我不走,我把东西收拾一下,你先睡。”

    他端着碗盘下楼去了。

    舒眉躺在床上,病痛没怎么减轻,但心里却好像平静下来,就好像知道,只要他在这里,就不会让她有事。

    额头上的冰袋换了新的,手足也重新用温水擦过她意识朦胧之际,看到陆潜坐在床边,吃着她没吃完的那盘苹果,时不时探手摸她体温,看是否已经出汗。

    恍惚间像是回到很小的时候,她爸那时还没有外遇,全副心思放在家里,她生病的时候,都是由他背着送到医院去打针,又从医院背回来。

    卧床休养的时候,爸爸也是这样,喂她吃饭吃药,问她想吃什么水果。

    一天一个苹果,医生远离我。

    这话也是爸爸教她的。

    谁能想到,她现在要跟医生过一辈子了,连苹果也是医生削的呢

    想想觉得有点滑稽,不知不觉嘴角就扬上去了。

    陆潜也不知道她在乐什么,或者单纯就是发烧烧糊涂了,等会儿烧高了说不定还要说胡话来着,更不敢走开,只得在床边守着。

    好在她也就哼了两声,开始冒汗之后,他拿开了冰袋,用温热的毛巾给她擦掉汗水,看她渐渐从痛苦中平静下来。

    她从小身体皮实,大概也不怎么发烧的,对退烧药格外敏感,出的汗把衣服全浸湿了,他只好又找来干净宽松的衣服给她换。

    他收回之前觉得她是黄毛丫头豆芽菜的想法她身体饱满、匀亭,已经是充满女性魅力的体格。

    他这个做丈夫的,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才头一回得见全貌。

    心头像爬过一队小蚂蚁,痒酥酥的,挠不到,再往深处去,似乎就已经是一种叫旖旎的心思了。

    他不得不把这点心思摁灭。

    作为医生,好像很不应该似的。

    到头来,他也分不清这样的多重角色,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希望她能早点好起来。

    他宁可她精神抖擞地跟他吵架,也不想看她这样孱弱无助地躺在床上。

    是最近太累了吗身体免疫力都变差了,出趟差回来,病得这么可怜。

    他长叹了口气,想到她刚才因为害怕抓住他的手,心里曾经塌陷的地方又软下来,轻轻捉住她的手握在手里。

    怕她晚上又烧起来,陆潜一直就在房间里陪着她,没过多久,也趴在床边盹着了。

    舒眉睡够就醒了,身体排了大量的汗之后像轻了一大截,有点轻飘飘的,只有手边仿佛沉甸甸的坠着什么东西。

    然后她就看到了陆潜跟她交握的手。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种掌心相贴的感觉,陌生又很让人心动。

    陆潜其实睡得很浅,她一动,他就醒了,伸手就来探她额头的体温。

    “退烧了。”他有种松了口气的喜悦,给她掖了掖被角,“要不要喝点水”

    水什么的都好说,舒眉问了一句“刚才好像有粥是你熬的”

    “嗯。”

    她这声音可太沙哑了,陆潜觉得自己仿佛在跟一个男人对话。

    但她还是坚持说“那还有吗我想再来一碗。”

    “现在”

    “嗯。”

    作者有话要说  陆医生我能说什么呢能吃是福

    s今天还有一更,必须吃掉小舒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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