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8章 陈年旧事

作品:《躺赢的科举人生

    “七叔, 那个黑小子,叫望归的,他去哪儿了”

    赵妤说完, 便有些难为情的的低下头去。

    她知道最近时局纷乱, 七叔忙得脚不沾地, 甚至连后院都很少进。

    但他依旧抽出时间来看他们姐弟俩,赵妤知道自己不该再给他添麻烦,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赵云安倒也没想到她会问起望归, 心底有些诧异。

    赵妤忙道“不能告诉我也没关系,七叔, 我只是随口问一问。”

    赵云安笑了一声“也不是不能说,他去了北疆,也许能帮到你三叔他们。”

    是他想太多了, 赵妤才多大, 哪里会有什么儿女情长, 八成只是因为望归那小子救过她。

    赵妤又问“那他会有危险吗”

    她知道打仗很危险,动则是会要人命的。

    连她父母不就是如此,死在了来漳州府的路上。

    赵云安摸了摸她的头发, 无法做出保证,只说“那小子很机灵, 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赵妤没有再追问, 反倒是催促道“七叔,你快些回去休息吧,也多陪陪七婶婶,她总是很挂心你。”

    “知道了,小管家婆。”赵云安笑了笑,转身离开。

    从赵妤姐弟俩的院子离开, 赵云安的脸色却愈发沉凝,并不轻松。

    等他走到院门口,揉了揉脸颊,恢复成平日的状态来。

    顾季夏见他今日回来的早,很是高兴,笑盈盈的道“官人来得正巧,今日厨房做了桂花莲子羹,健脾开胃,养血安神,用的还是从玉璋湖里摘下来的新鲜莲子。”

    赵云安一听也是惊讶“玉璋湖已经有莲蓬了吗”

    “今年莲蓬成熟的早,这才六月就能吃了,只是嫩一些。”

    顾季夏盛了一碗出来,递到他面前。

    赵云安低头尝了一口,里头大概是加了蜂蜜冰糖,味道极为可口,嫩生生的莲子一口一个,很是美味。

    “玉璋湖疏浚之后才重新种上荷花,如今不但能赏景,莲蓬能吃,等到了年底起了莲藕也能吃,也为百姓们饭桌上添了一道菜。”

    顾季夏见他爱吃,又添了一碗“官人,您吃一个莲子羹都要惦记着百姓。”

    “习惯了。”赵云安哈哈一笑。

    顾季夏也笑“百姓们也惦记着您,这些莲蓬就是百姓们送来的,天不亮就摘下来放在篮子里,摆在大门口,上头都还沾着露珠,可见百姓们心底也有您呢。”

    赵云安一听也是高兴,觉得吃起来更香了。

    等他吃完了放下碗,顾季夏才问道“官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赵云安微微叹了口气,只说“我有些担心。”

    顾季夏起身走过去“官人,你不是曾说过不管发生什么,我们要做的便是放宽心,尽人事,听天命,怎么这会儿自己反倒是发愁起来。”

    赵云安伸手搂住妻子,顺势靠在她怀中。

    温暖的身体,总算让他紧绷着的精神舒缓了一些。

    他苦笑了一声“你说的也是。”

    “我平日光会劝别人,如今自己遇到了,反倒是钻牛角尖。”

    平息了一下心情,赵云安又道“你不用担心岳父大人,匈奴虽然凶猛,但北疆军如今应对起来绰绰有余。”

    听了这话,顾季夏也松了口气,笑道“那就最好。”

    “皇后与荣亲王闹得这么厉害,可都是大魏的家事,匈奴人要是打进来,那可就是国事了。”

    青州营一动,就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

    各地勤王清君侧的旗帜不断,纷纷赶往山北,无一例外都是奉君王之命,与丁家作对。

    丁博文深知此刻不能一鼓作气,拿下山北,那么丁家就再也没有退路。

    他要趁着勤王军队抵达之前,攻破山北。

    山北之内,荣亲王满脸都是焦色,口中骂道“这群混账东西,早前号令他们勤王一个个动都不动,现在倒好,丁家已经将山北围了个水泄不通。”

    钱旬忙道“殿下,这来了总比不来的好,如今殿下您众望所归,即使丁家围住了山北城又能如何,只要等到勤王军抵达,还不把他们打一个落花流水。”

    荣亲王皱眉道“我们能坚持那么久吗”

    这话一问,钱旬也是满脸为难“咱们有陛下,有山北守军,总能支持个十天半月。”

    可十天半月,勤王的军队真的能赶到吗

    外头是喧嚣的战乱声音,荣亲王咬了咬牙,再一次来到皇帝面前。

    “父皇,如今丁家的逆贼就在城外,儿臣想着他手底下的将士,也多有受到蒙骗的,只要父皇拿出传位诏书,何愁他们不退下”

    皇帝却只是依靠在床头,动也不动。

    荣亲王皱了皱眉,又开口道“父皇若是动不了笔,儿臣愿意为您代笔,只需盖下玉玺。”

    说完,便转身急急忙忙的落下一封诏书,拿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不怒反笑“到了这境地,你直接自己压上玉玺即可,何必还要朕来装样子。”

    荣亲王脸色一顿,尴尬道“父皇,儿臣绝没有不臣之心,一切只为了大局啊。”

    “丁家连太子都毒死了,明摆着就是要改朝换代,父皇难道忍心大魏的江山,落到逆贼的手中”

    皇帝冷冷的看着他,忽然问道“赵娟是不是你杀的”

    荣亲王指天骂地“儿臣实在是冤枉,父皇,您是知道的,赵娟是永昌伯府的姑娘,我杀了她有什么好处,平白无故还得罪了永昌伯。”

    “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儿臣跟四弟为何要做”

    “父皇,你一味的信任皇后,何不想想这件事对谁才是最有利的”

    “赵娟一死,母妃和宸妃先后落难,儿臣与四弟也一蹶不振,到底对谁才最有利。”

    皇帝慢慢合上眼睛。

    荣亲王皱了皱眉,催促道“父皇,儿臣现在只要你一句话,难道到了今时今日,你还有别的路可选吗”

    他实在是想不通皇帝为何如此,太子已经死了,如今身在中宫的是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冒牌货,连宗室都勉强。

    四弟死在了丁家手中,父皇膝下只剩下他这一个儿子了啊,为何还在犹豫。

    荣亲王拧着眉头,盯着皇帝看。

    半晌,床上的人感叹了一声“你自小心比天高,却愚钝不堪、鄙俗贪婪,总做一些自以为聪明,实则愚蠢至极的事情。”

    荣亲王脸色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皇帝。

    皇帝继续道“朕自问还算是个聪明人,为何造化弄人,生出来的儿子却一个比一个蠢。”

    荣亲王嘴角哆嗦着,忽然冷笑起来“父皇,你总是这样。”

    “我愚钝不堪,鄙俗贪婪要怪谁,难道不该怪你吗”

    “儿臣小的时候,你为了对付太后母子,不惜用我们母子做挡箭牌,那么多年,母妃在张贵妃手中吃过多少苦头,儿臣又被大皇兄欺负多少次,父皇你不知道吗”

    “你一直知道,心知肚明,偏偏还要装出疼爱我们母子的假象来。”

    “可等太后倒了,禄亲王死了,儿臣以为好日子终于来了,可是您呢,您让皇后生下中宫嫡子,不到周岁就封为太子,让儿子成了笑话。”

    “你知道满朝文武如何看待儿臣吗,他们都说荣亲王是个傻子,要不是父皇一点生路都不留,哪里会惹出今日的场面来。”

    “我知道,父皇不就是因为那贱人的话,生怕我们几个也不是亲生的,一门心思要扶持自己的亲生子嗣登上皇位。”

    “哈哈哈,父皇你早点死了这颗心,太子尸骨都臭了。”

    皇帝胸口起伏着,似乎被这话气急了。

    荣亲王这会儿也撕破脸,破罐子破摔道“太子是我派人毒杀的,那又如何,父皇年轻时候忍辱负重,让我们几个都跟着受委屈,如今年纪大了,手握重权,却疑心成性,对下苛责。”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运筹帷幄的明君吗,且听听百姓们的声音,他们都骂你是个糊涂虫,你以为自己能够名留青史,殊不知留下的全是骂名。”

    荣亲王骂了个痛快,皇帝猛地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却也伤害不了他。

    “酿出今日苦果,也是父皇一手造成。”

    荣亲王起身笑道“父皇既然说我鄙俗,那我何必再装孝子。”

    说完这话,自己提起玉玺压下去,狠狠的压出一个红印来。

    “从今日开始,我才是大魏的皇帝。”

    做完这件事,荣亲王朗声道“来人,送圣旨上城墙,当众宣读,言明缴械投降者不追究罪责,看看那些兵卒还愿不愿意跟随丁家送死。”

    门猛地被打开。

    荣亲王皱眉抬头,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心底先是一惊,随后便是大喜“永昌伯,你还活着。”

    “快,诛杀城外的乱臣贼子,此次你护驾有功,等朕登基之后定会重重有赏。”

    进门的人正是永昌伯,他满面风霜,比上一次露面的时候苍老了不少。

    可听见荣亲王的话,他只是淡淡的站在门口。

    荣亲王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皱眉道“赵骏,你敢不停号令”

    “蠢货。”身后传来皇帝的骂声。

    荣亲王一时分不清缘由,怒骂起来“永昌伯,丁家扣留永昌伯府的人,如今他们生死不知,难道你还要纵容”

    “丁家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可要想清楚,如今丁家手中只有一个假太子,我跟父皇却还活着。”

    他怒骂着,随后面露喜色。

    只见赵骏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陛下,臣护驾来迟。”

    荣亲王欣喜若狂,却并未发现身后的床上,皇帝的脸色不见欣喜,反倒是越发沉凝。

    “永昌伯,我就知道你对大魏忠心耿耿,只要你守住山北,绞杀逆贼,到时候别说一个伯爵之位,就算是世袭罔替的侯爵之位,也不是不可以,”

    可很快,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赵骏一步步走到床前。

    皇帝沉声道“你终于来了。”

    荣亲王再愚蠢,此刻也发觉不对劲了,赵骏压根没有把他放在眼中。

    “赵骏,你竟敢无视本王爷”

    赵骏微微回头“请荣亲王出去,不要打搅了陛下的清净。”

    “赵骏你们干什么,我是荣亲王,是父皇唯一的儿子,将来的大魏皇帝,你们大胆”

    可两个铁面无情的侍卫,却强硬的扣住了他的双手,直接把人拖了出去。

    面对这一切,皇帝却显得十分平静,似乎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皇帝躺在床上,赵骏就这么坐在他床前,两人之间静悄悄的。

    半晌,皇帝才终于开口“朕以为,你也需要那张诏书。”

    赵骏微微一笑“那陛下会给我吗”

    皇帝剧烈的喘息起来,他死死扣住赵骏的手“朕这一辈子,对不起很多人,但从未对不起你。”

    赵骏眼神微微收敛,只静静的看着他。

    他的目光显得那么的冷漠,就像是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不是大魏的一国之君,能够决定他计划成功与否的关键人物。

    “为什么”皇帝哑然道。

    赵骏淡淡的反问“陛下真的不知道吗”

    “时到今日,你为何不喊我一声父皇”皇帝说完,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赵骏却只静静的看着他咳嗽,一直到他平息了气息,才开口道“我是永昌伯,哪里有资格喊一国之君父皇。”

    “你这是在怪我。”

    赵骏嗤笑一声“陛下,现在说这个还重要吗”

    皇帝看着他,自嘲笑道“确实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很快,他又追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皇帝自己思索起来“赵弛死的时候不,那时候你肯定是不知的,朕重用永昌伯府的时候亦或者是朕放手让你去北疆的那时”

    他不停地猜测着,目光落到了赵骏身上。

    赵骏坐如常松,足智多谋,心机城府远高于他膝下的几位皇子。

    即使皇帝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正视这件事。

    忽然,他神色一凝“是赵娟死的时候吗”

    听见这句话,赵骏神色才微微一动,他凝视着床上衰老的帝皇。

    在他的记忆中,皇帝只比赵老夫人小了没几岁,可一直以来,他都看着年轻许多。

    可是现在,瘫痪在床的皇帝已经比赵老夫人衰老更多。

    “陛下,你为何容不下一个四岁的小姑娘。”

    “她甚至还是你的亲生血脉。”

    皇帝的脸颊颤抖起来,她迅速反驳道“不是朕。”

    “当年有那么多官眷进入中宫,未免人看出异样,永昌伯府也需有人入宫。”

    “可赵娟在其中并不算出色,太子尚且年幼,根本不用着急太子妃人选,朕还有的是时间找个理由,将她打发出去。”

    “骏儿,你相信朕,真的不是我。”

    赵骏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等他说完,才道“是不是,也已经不重要了。”

    皇帝哑然,张着嘴不知道该反驳什么。

    “是朕对不起你,对不起衢儿。”

    赵骏嗤笑一声“陛下是一国之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里来的对不起。”

    “你不要这么说”皇帝面露痛苦。

    赵骏继续道“不要说什么,是陛下当年做下错事,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不肯认,只能当做臣子养大”

    “还是不要说陛下冷漠无情,早已忘记当年的赵家女,时至今日,只想着利用永昌伯府,让亲生儿子成为手中的一把利刃。”

    “为了稳住北疆,陛下不惜让臣以身犯险,留在北疆多年。”

    “为了彻底消除丁家的危险,扶持太子登基,陛下又不惜拿整一个北疆冒险,从未想过臣与北疆万千兵马的性命。”

    “陛下做这些的时候,何尝想过父子亲情,何尝想过永昌伯府的退路”

    “您心知肚明,等新帝登基之日,便是卸磨杀驴之时。”

    皇帝满脸都是痛苦“朕,朕也是为了大魏天下。”

    “不,你是为了自己。”

    赵骏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君王“你自私自利,既想要光鲜亮丽的好名声,又不舍得放弃手中的任何一样权柄,才会有这些年的闹剧。”

    “在你的眼中,皇后、太子、诸位皇子和大臣,都不过是随时可弃的一颗棋子。”

    皇帝很想要反驳。

    赵骏却继续道“若非如此,你大可以禅位太子,哪里会有今日。”

    “不,不是的,朕是为了大魏,大魏容不下乱臣贼子,容不下丁家。”

    赵骏笑了起来“所以你便要拿千万人的性命去赌吗”

    “陛下,如今你已然赌输了。”

    皇帝心底藏着太多的辩解,可是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输了。

    抬头看向赵骏,皇帝却又笑了“朕没有输,朕还有一个智勇双全的儿子,大魏还能传承万事。”

    他挣扎着想起来,发现是无用功之后便躺在那边。

    “骏儿,朕会恢复你的身份,从今往后,你就是大魏唯一的继承人。”

    赵骏低垂着眼眸,藏住眼底复杂的心思。

    皇帝又道“朕确实对不起你娘,对不起先永昌伯,也对不起堂姐,可真对得起大魏的列祖列宗。”

    赵骏冷冷的看着他。

    皇帝笑起来“你也想要的对不对,骏儿,你天生便是李家的血脉,身体里流淌着帝王的,你骗不了朕。”

    赵骏并未反驳。

    从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日开始,赵骏终于明白,为何父亲临死之前欲言又止,为何父亲对母亲如此愧疚。

    只因为从一开始,父亲为了保护妹妹的私生子,替换了自己的孩子。

    赵骏不知道那孩子去了哪里,亦或者他出生就死了。

    他只是忽然不再介意母亲的偏心,母子连心,她原本就该多疼爱弟弟一些的。

    倒是他,鸠占鹊巢,若不是还有安儿留下,赵家的血脉便从此断绝了。

    日子过得太久,以至于赵骏已经开始忘记知道真相那一刻的震惊和惶恐。

    当时他只觉得,永昌伯府的苦难都因他而起。

    铺天盖地的愧疚几乎将他淹没。

    但是慢慢的,赵骏从愧疚中走出来,他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自有一条路,若是成功,永昌伯府再也不需要被人践踏。

    若是输了,赵骏心想,那就让他一个人千刀万剐,坠入地狱吧。

    赵骏踏出房门,从这一刻起,他便不再是永昌伯了。

    漳州府,青州营出发之后,附近反倒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百姓们依旧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并未因为北疆的战乱和京城的纷争被影响。

    这一切只是表象,在赵云安的铁杆手腕下,漳州府看似平静,实则也是暗潮汹涌。

    赵云安心底知道,一切只等北边的结局。

    在这样诡异的平静中,赵云安居然还闲了下来。

    漳州府的政务井井有条,赵云安还有时间陪伴家人。

    永昌伯府众人来到漳州府,赵云昇夫妇出殡后,赵云衢便再一次病倒了,刘氏和卢氏打起精神来照看儿子夫君,连带着赵瑾也没心思往外跑了。

    沈盼晴虽然受了伤,但恢复的极好,没过几天征得赵云安的同意,就带着赵谦去了演武场,如今成了“女将军”。

    赵老夫人也病了几日,她到底是年纪大了,这一病好起来就很慢。

    赵云安每每过来,院子里总是一股子药味。

    “祖母。”赵云安进屋,见赵老夫人躺在贵妃榻上,正听着丫鬟说书,精神还好,只是脸色有些蜡黄。

    “你看我带了什么。”

    赵云安笑着坐下,打开食盒“是玉璋山下的蜜饯,这可是重在紫金莲旁边的果树,吃了能够百病全消。”

    赵老夫人笑呵呵的看着他“你不是向来不信这些”

    “只要对祖母的身体好,信一信也无妨。”

    说着便拿出一颗桃干果脯,塞进了赵老夫人口中。

    这果脯生津开胃,赵老夫人尝了尝,也觉得好吃“来,安儿也吃一颗。”

    祖孙俩你一颗,我一颗,倒是吃得很是高兴。

    “你呀,别老是惦记着别人,我看一家子的人,就你最忙,也得好好顾着身体。”

    赵云安笑道“我顾着呢,就算我顾着,我媳妇也顾着。”

    赵老夫人忍不住笑起来“季夏也是个好孩子,你别忙于公务就冷落了人家。”

    “你们成亲也有一段日子了,如今还没有好消息,定是你太忙了。”

    赵云安被说的满脸通红,忙岔开话题“祖母,你跟我说说大伯和爹小时候的事情吧,我想听。”

    赵老夫人顿了顿,陷入了回忆。

    “他们小时候那是一个比一个皮,你爹总是爱玩,他是幼子,又爱笑爱撒娇,连你爷爷都下不了狠心管他,有他在的时候,永昌伯府就没有过清净。”

    “跟谦儿倒是很像,只是谦儿更像他爹一些,脸太方了。”

    赵云安被逗笑了“原来我爹这么皮,看来我将来有了孩子要好好管,不然还不得上房掀瓦。”

    赵老夫人又高兴的说了三两件事。

    赵云安听着听着,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因为赵老夫人接二连三的,说的都是他爹,并未提起过大伯。

    “祖母,那大伯呢,他皮不皮”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