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婚房

作品:《持证恋爱[婚后文]

    chater 09

    才领证就想到蜜月,至于婚礼前还是婚礼后,晚嘉有些措手不及“我都可以。”

    “我也都可以,”祝遇清偏了偏头“但还是得做个选择,方便提前安排。”

    晚嘉领会过来,是要让她拿个主意的意思,而这个时候游移不定,是很没必要的忸怩。

    她想了想 “那就,婚礼后吧。”

    祝遇清侧头看过来,嘴角流现些清浅弧度。

    车子停的地方叫湖云堡,新楼盘,都是一梯一户的平层。

    入目一整面的端景墙,什么也没挂,仅展示墙面的材料肌理。

    “本来该带你去见我妈,但她昨天去外市看朋友了,可能要过几天才回。”祝遇清领着晚嘉去了客厅,取水递给她“你搬来这里,还是我搬过去”

    晚嘉哑顿了下。听这意思,她不搬过来,他就要搬去她家里么

    “我比较传统,不玩什么形婚,说好的尝试,就是要在一起相处。”仿佛洞见她在想什么,祝遇清主动开口。

    问题一件追一件,晚嘉气息顿住,无论是包里的红本还是手上的戒指,都在提醒她,今天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恍惚片刻可以,如果这时候推拒,连她自己都想评价两句矫情。

    侧向,祝遇清正探手解着马甲的扣子,由下到上,解完往两边敞了敞,动作无比自然。

    晚嘉面颊发烫“我搬吧,不过我东西有点多,可能周末才收拾得完。”

    “好。”祝遇清仰唇,没有刻意去压眼梢的笑意。

    晚嘉握着杯水,转眼打量起这套房。

    复式跃层,挑高了得,横厅也很有尺度感。从面积到软装,她现在住的那间,压根没有能及得上的地方。

    晚饭是提前叫好的外卖,两碗清淡的老火粥,连配菜都是白灼菜这类寡口的。

    四人位的圆形餐桌,简练利落,上方的环形顶吊了一盏灯,照出柔和的漫射光。

    晚嘉往客厅的方向看了看,如果一个人,她更喜欢坐地毯上吃。

    “今天先委屈下,哪天不忙了,选一选合你眼缘的保姆和厨师。”说话间,祝遇清把粥推过来。

    晚嘉下意识接了句“我会做菜。”说完见祝遇清掀眼,她一时奇窘“还是请人吧,我手艺也不怎么样。”

    祝遇清抬了抬眉尾“不用自谦,你做的菜很好吃。”

    这评价的口吻,晚嘉木了下,很快想起祝家家宴时,她曾经帮过一回厨。

    当时做了两道菜,都是不怎么起眼的,还以为他压根没碰过。

    是被蒋老太拉过去的头那回,面对陌生的环境,一众打量的目光,她完全不知该怎样自处,于是跑去厨房待了一阵。

    当时没想太多,打发时间而已,事后才反应过来,那完完全全是讨好的举动,仿佛多么迫不及待,要向众人展示自己的手艺。

    尔后再听到那一大家的谈及她,贤惠两个字就牢牢扒在耳边,似乎成了她品性上的钢印,又或者,他们眼里贫瘠的优点。

    简单的晚餐吃完,晚嘉离开餐桌,跟着祝遇清去录入户门的指纹。

    男女身量有差,他站在她身后抬手时,气息直直罩下来,搔弄得她耳轮泛热。

    晚嘉害痒,录完后往旁边躲了躲“那个财产公证,好了么”

    主动提起这个,多少有故作清高的成分在,可两人在现实层面,实在差得远。

    再回客厅,婚前协议递到了眼皮底下,两相签完,没谁有多余的话。

    她的情绪和顾虑,祝遇清看得明白,也想得清楚。

    不必要延伸太多,她需要没有负担,更自在地走入与他的婚姻。

    签完看一眼时间“药该吃了。”

    晚嘉被提醒,翻包把药找出来,自己去中岛台接了水,仰头咽下。

    吞完药,见祝遇清抄着兜“吃饱了,要不要下楼走走”

    语气熟稔不过,随意不过,像在同交好多年的身边人说话。

    晚嘉到底没办法像他这样淡定“医生让我尽量别吹风。”

    是借口,也是实情。祝遇清看了眼时间“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楼上书房。”

    临离开前,他又朝主卧的方向看了看“如果困了先睡,不用等我。晚点,我可能有个会议。”

    晚嘉点点头。

    e旗下的春还里刚开业不久,他应该正是忙的时候。

    祝遇清收回凝睇,往楼上走。

    身前的影子拔动了,踩阶梯的声音有规律地响动着。

    楼梯就在岛台对面,晚嘉伸直眼,看着墙面的拖影一级级往上,那双趿着家居鞋的脚,也慢慢消失在视野里。

    这个和她领了结婚证的男人,算不上强势专断,更像在前面擎着旗子,有一贯的主见,让她没有多少思考的余地。

    而这一天的事,流畅到似乎从她打出“愿意”两个字时,就开始有了走向。

    在他跟前,她压根没有多少犹豫的机会。

    比如很明显的是,她今晚要在这里过夜,或者说今晚开始,就要住到这里。

    楼下的活动空间只剩自己,晚嘉松神逛了一圈,从阳台到洗衣房,最后,进了祝遇清示意过的主卧。

    被他从公司接过来,她没有任何准备,而在这间卧室里,睡衣和洗漱用品都有。

    不用进衣帽间,脚凳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礼盒,从盒子上系着的丝带颜色来看,明显也是女性用品。

    随手拆开一只,里面是成套的内衣。

    手机匐匐地动起来,晚嘉连忙掩上盖子,接起电话“妈。”

    接通后,那头传来一道迟疑的声音“嘉嘉,你是不是跟小潘吵架了”

    晚嘉捂着听筒,下意识朝上面看了一眼,估量这房子隔音应该不会差。

    她放低声音“妈,怎么了”

    庆幸祝遇清不在,晚嘉拿着手机,听母亲姚敏一通倒一通。

    来来去去,还是潘逢启。

    因为联系不到她,不久前,潘逢启给她老家打了电话。

    “小潘说你们的婚房他已经选好了,还问我们这里要怎么摆酒,问咱们习俗。”姚敏停顿了下“嘉嘉,我看他也挺实心的,不然,你再考虑考虑”

    “妈”晚嘉眼皮一皱,又听母亲小心翼翼地提醒“你再想想,当初要不是他帮忙,你外公手术也不会那么顺利。”

    提起旧事,晚嘉恍惚了下。

    她坐在床尾,手指绞着礼盒的丝带“我知道,这件事我一直记得,也很感激他。”

    那是大学时,他们刚分手不久的事。

    她外公突发急性高血压,在老家医院查出恶性肿瘤。

    初步诊断出来,全家人心慌不已,最终决定带着外公来京北复查,顺便手术。

    当时业内最好的专家已经退休,不常坐诊也不在一家医院,连诊号都异常难抢,更别说手术排期了。

    那阵她天天跑医院,到点了刷手机蹲号,可诊号实在难抢,就在打算找黄牛的时候,潘逢启出面,不仅帮忙联系看诊,还安排入院和手术。

    术后病理良好,还算乐观。

    后来找潘逢启的场景,晚嘉也还记得。

    他吊着眼皮看了她很久,最后嗤地笑了,咬一口流里流气的地道京腔问她“犯得着吗再说了,这种事,你怎么谢我”

    “嘉嘉。”电话那头,姚敏打断了女儿的回想。她叹一口气“你听妈妈的话,如果不是什么大矛盾,忍一忍,男人成家就收心了。”

    还是车轱辘话,还是忍一忍战略,没完没了。

    晚嘉在床尾坐下“妈,我早说了,我跟他实在不合适,硬凑在一起,没必要。”

    话筒里沉默了下,另一端嚅嚅地“可是你跟他也这么久了,都知道你们是一对,再说如果跟他分了,你也难找条件这么好的”

    缎面绸带在指间缠绕,晚嘉眼皮一收,干脆把那丝带勾开“妈,我已经结婚了。”

    秒针追着分针,两个小时眨眼就过。

    结束视频会议,祝遇清在楼上多呆了一会儿。

    他走到阳台,拉开移门出去透气,垂眼扫视时,听觉也跟了下去。

    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声,卧室方向的窗帘拉上了,大概率已经睡下。

    这套房他来的次数不多,只记得位置可以,眺目有一湾江景。江面平缓宽广,陈铺眼底。

    慢悠悠吹完半支烟,祝遇清回到室内,往下走去。

    客厅没有人,而主卧的门虚掩着,泄出一隙明光。

    站在砖面看了会儿,门被打开,刚与他领完证的人走了出来。

    她头发披着,穿一件丝感睡裙,不大确定地问“你打算要睡了吗”

    祝遇清望住她。

    裙子的面料顺滑,于这一刹,好似看见她肤面那层细腻的,刺人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大家问更新时间了,我也好想固定t_t,但这几天被生理期搞得没脾气了,今天似乎人好一点,我努力努力,支棱起来定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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