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终相见

作品:《娘娘她又懒又娇

    沈珺悦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绘兰, 注意到她撇着嘴不忿的表情,心里立马有了主意。

    “哪里来的猫我几次来此都未见到, 绘兰姑娘怎么也没有拦住, 竟叫它伤了公主”沈珺悦皱着眉朝绘兰道。

    这绘兰果然受不得憋屈,立刻便要发作“我怎么没有拦还不是”

    “好了绘兰你别在这待着了, 后院晾的菜干该翻面了,你还不快去”宁安知她甚深,忙开口打断她的话, 顺便把她支走。

    绘兰张着嘴,要说的话不得继续, 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偏宁安又紧盯着她, 她只好闭上嘴, 撒了扶着宁安的手,负气出门。

    宁安不理她,正要叫沈珺悦坐,外头便又传来了绘兰的声音。

    才走到廊檐下的绘兰实在憋不住,缓下了脚步故意大声道“哼那猫可太大只了, 就是我也奈何不得呢”

    宁安一手抚额, 实在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对沈珺悦“这丫头惯常胡言乱语,不理会她便好了。”

    只她又忘了自己手上有伤, 这样一抬手袖子自然滑了下去,沈珺悦看得清清楚楚,那分明是人为造成的伤痕

    她脑中闪过当初夏冰喊着她“太子妃娘娘”, 意欲扑过来时候的动作,她的双手

    沈珺悦猛地捉住宁安另一只手,注视着她的眼睛问她道“是不是、是不是她夏冰,是她吗”

    之前的种种猜测在此时愈加清晰,看到宁安的伤势,沈珺悦对夏冰的怀疑到达了顶峰,这个人,绝不能再留在大长公主身边了

    “你怎知罢了,便你知道了又如何,你也清楚她是病了,犯了癔症才伤了我,难不成要与她一个病人计较”宁安见遮掩不过,也只好认了,脸上挂着寂寥的笑。

    “可是”沈珺悦忽然看向玉环,“你先出去候着,我有话与公主说。”

    主仆俩交换了一个眼神,玉环会意,点点头便退了出去。

    沈珺悦心中有些紧张,她扶着宁安坐下,正要回身落座,又怕玉环开门的动静被听见,眼尾扫到桌上的茶水,便问宁安“妾给您倒杯水吧”

    宁安摆摆手,不以为然道“不必,你若渴了便自去倒来喝,我就不用了。”

    沈珺悦便过去了,故意作出毛手毛脚的样子,将茶壶、杯子碰得哐当响。

    惹得宁安没好气道“这庵里就剩了这一套茶具,你可别给我砸坏了,”又斜着眼睛上下打量她,调侃沈珺悦“果然是个天生的娇小姐”。

    殊不知沈珺悦心虚得很,耳边似乎听见了玉环开门的声音了,忙拉高了声音回她“妾便是再娇,还能娇得过公主要说这天生的,谁比得上您”

    宁安好笑道“说你娇还不服气我在这可是住了十年的,你以为天天就搁这儿啥事都不干擎等着人伺候”

    她眼中的得意都快飘出来了,“我告诉你,我天天还侍弄菜地呢,你能吗”

    盛临煊脚下无声,循着那道既熟悉又陌生的的声音,一步一步地走到东厢厅堂前。

    “姑母”

    高大的声影忽然挡住门口的光线,宁安抬眼看去,没入耳中的是那一声“姑母”,她唇边的笑意瞬间凝固住。

    两人一坐一站,两相对望。

    “噹”沈珺悦手忙脚乱地放下茶壶茶杯,在心中暗骂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声音惊动了宁安,她撑着椅子的扶手慢慢站起。

    沈珺悦忙先一步开口道“臣妾出去候着,您二位慢慢说话。”说完便迅速跨出门槛,又带上了两扇门,将里头让给经年未见的姑侄俩。

    她站在廊檐下,深深地吸了口气又舒出,她扭头看看那扇门,想象不出里面到底会是何种场景,心里还是不能放松。

    院门未关,玉环守在门口,正与门外的李荣小声说着什么。沈珺悦环视周围,目光落在对面西厢宁安隔壁的那个房间,此时房门紧闭,也不知道夏冰是否在里面。

    沈珺悦摇摇头,打算等成徽帝姑侄俩谈好了,再来考虑夏冰的问题。

    她举步朝正厅的佛堂走去现在,先请菩萨保佑东厢厅堂里的那两位吧。

    从香筒里抽出三根红色的平安香,就着烛台上的火点燃,几缕青烟袅袅,打着转儿腾飞、飘散。

    沈珺悦跪在蒲团上,心中默念着菩萨,信女上次便求过您一次,这次所求依旧,请您成全,若能得偿所愿她睁开眼睛看向座上的菩萨,又闭上眼继续默道若能得偿所愿,信女便为您重塑金身,决不食言。

    念完又拜了三拜,十分虔诚。

    她一手拈香一手提裙子,正要站起,不意佛堂后的布帘子动了动,夏冰从那里走了出来。

    沈珺悦还跪着,而夏冰则含笑看着她。

    不知是否心中早对此人存了偏见,便看她处处都不顺眼,即便她此时表现得很是正常,脸上的笑亦分外柔婉,沈珺悦也依然觉得不适。

    膝盖发麻如同针扎,沈珺悦浑身一激灵,迅速地站了起来,两三步过去将香插进香炉,才转回来面对她。

    夏冰轻声道“我记得你,你是公主的小友”

    沈珺悦并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她便又问“看你的装束,你可是宫中妃嫔”

    沈珺悦又点点头,仍旧不答。

    夏冰脸上的笑容浅淡了一些,带了一点自怨自艾的情绪道“我知道自己不配与您这样的高贵人儿说话,但是”

    她顿了顿,神色渐渐变得哀伤“但是您既是公主的友人,我便痴心妄想地请求您帮我一个忙。”

    话既说到了这里,沈珺悦也难免好奇“什么忙,我又为何要帮你”

    “我知道自己有病,”她眼中含泪,“我虽不知自己发病时会如何,可是这些年,绘兰对我的态度愈加不好,而我也经常想不起来自己某时某刻曾做过些什么”

    若非对她早有疑虑,且与绘兰几次接触下来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单听这夏冰一面之词,寻常人应当很容易便给绘兰扣了“恶人”的帽子,而对这夏冰生出怜惜来。

    沈珺悦心中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想听听她还有什么说词。

    “前几日,绘兰不知何故对我发了好大的脾气,我心中难过,便躲去了后院师太们的厢房,不想却听见公主与绘兰的谈话。”

    她眼中的泪点滴滑落,明明哭得很伤心,却一点都不难看。

    沈珺悦却惊奇于她这落泪的本事,观她依稀可辨的秀雅容貌,暗忖她年轻时若在男人面前这样哭泣,定能博得男人的怜爱。

    见她话说到一半便哭得哀切,沈珺悦还得配合她继续下去“你先别伤心,她们说什么了”

    得了台阶,夏冰便又抽抽噎噎地说道“她们说我有癔症,发作起来便行事无状,说我、我还伤了公主”

    她满脸的痛苦,似乎承受不住打击般,用帕子捂住口鼻压着声音痛哭。

    沈珺悦简直叹为观止,夏冰的这一番表演,这演技简直比台上的戏子都还要精湛只是

    往外面看了看,沈珺悦不确定成徽帝姑侄俩什么时候就出来了,实在无心再看夏冰慢慢做戏半天都说不到点子上,便主动问道“所以你到底要我帮你什么忙”

    她渐渐地收住了哭泣,用帕子擦了擦脸,看着沈珺悦恳切道“求您带我离开水月庵。”

    沈珺悦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说出这个请求来,居然有些结巴“为、为何”

    夏冰伤心道“公主是我的大恩人,我跟在她身边,原是为了报恩,可我如今已是个废人,帮不上忙,反倒伤了公主,我还怎有脸面待在这里”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面对如此有情有义的女子,沈珺悦心中却无一丝波动,反而对她更加戒备。

    面上作出被打动的样子问她“我要怎么做”

    “吱嘎”

    东厢厅堂的门开了。

    沈珺悦虽一直应付着夏冰说话,但亦分了一部分心神到成徽帝那边儿,故而那边的门一开,沈珺悦便立时转头去看。

    原本离了她五六步远的夏冰随着她转头的动作也看向了东厢,当她见到当先出来的男人,又捕捉到沈珺悦因担忧而轻声呢喃的“皇上”时,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

    而沈珺悦则一心牵系于成徽帝,并未注意到夏冰表情的变化。

    “他是谁你喊他什么”

    在沈珺悦心中,目前最为重要的事情便是成徽帝姑侄俩是否已经解开了彼此的心结,其他的事情都得往后靠。

    且她着实不乐意长久对着这夏冰,已连敷衍都不愿意,听见夏冰问,便头也不回地答道“那是皇上。”言下之意便是她得过去行礼问安,不再奉陪了。

    沈珺悦说这话时已自顾自往佛堂门口走去。

    夏冰在她身后低声道“你不是问我要你帮什么忙吗”

    沈珺悦脚步顿了顿,忽觉身后一阵寒意。

    而夏冰的声音语气已与之前全然不同,带着恶毒又兴奋到战栗的口吻嘶哑道“你只要到我手里来便可”

    身后的寒意如同实质,那是夏冰朝她袭来时带起的风。

    她口中发出诡异的桀桀怪笑,枯瘦如干柴的五指张开成爪,亮出长而尖锐的指甲。

    那爪子向着沈珺悦的后颈迅疾而去,不过一个眨眼,便要将沈珺悦擒拿到手

    作者有话要说  怕明天事忙码不出来,索性今晚赶工了,感谢小可爱们的营养液,加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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