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西山矿主大会

作品:《镖局天下

    秦友和王姜攀谈得很亲热,小召在旁边就尴尬了,这时一个壮小伙子挑了两只木桶,准备去挑水,王姜赶快瞪了小召一眼:“还不去帮忙!”

    小召马上反应过来,跟着就出了院子。

    见小召出去帮忙了,秦友也没有反对,王姜心里踏实了,不过对面的秦友忽然站了起来,手指王姜说:“你,你的镖局是正阳镖局?”

    “啊,对呀!”

    “就是和何铁脚争霸盘的正阳镖局?”秦友很激动的问。

    “是,我们就是正阳镖局,也能运货。”王姜肯定的说。

    “太好了!太好了!”秦友搓着两手,转身对身后的房子喊:“小霞,小霞!”

    “爹!”不一会一个身材苗条长相俊俏的姑娘出来了,脸上满是笑容。

    “跟你娘说,把那只老母鸡杀了,招待客人!”

    秦友脸上笑容不断:“老弟,你们东家是条汉子,敢跟何铁脚对着干,有骨气,不像我们怕这怕哪,这个老东西,不是好人。”

    “老伯,你们维持谈季不容易吧,我看何铁脚尽在拉他家窑口的煤。”

    “唉,除了何铁脚家的窑口这一带大都半停了,京师这季节需求量不大,他家的脚行拉他家窑口的炭这很正常。”

    “那这些窑口的吃喝拉撒睡也要钱,那里来?”

    “难,都难,窑主难,挖矿的也难,吃的是去年省下来的,这段时间就是一个字,熬!都在熬。”

    王姜想了一下说:“需要我们正阳镖局帮忙吗?”

    “当然这可好了,现在有钱就是救命钱,哪怕少一半也行,总得糊口,反正地下的炭挖也挖不完。”

    “嗯,这一带的窑主您都熟悉吧?”

    “熟,都熟!”

    “能不能叫到这里,我有些事想找他们商量一下?”

    秦友想了一下,回头进了屋子,不一会,几个儿子出了院子,王姜一见赶快叫住:“等一下!”说完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随便买点吃的,酒也打点!”

    一锭银子是十两,秦友的儿子全部买了肉,干脆就在院子里架起了个大锅,三十几号矿主吃个满嘴流油。

    “你说在秦老头是不是挖到了金矿了,这季节请我们喝酒吃肉?”

    “别瞎说,在是正阳脚行请的,人家说认识认识,今后要打交道的。”

    “哦,我知道这家,他们的大车很少啊,一般只运自己的炭,难道要扩大运输队伍,那可就太好了,那个何老王八蛋太坏了。”

    “是啊,老不死的,把持这路太久了,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总算好了,正阳脚行真的插进来了,我盼了多少年了。”

    王姜见这些人的吃相,笑着摇了摇头大声说:“诸位,正阳镖局将运输业务开展到这里,根据窑大窑小,现在我公布诸位的运量标准,齐老板,每天二十担,李老板,每天二十担,刘老板每天十八担......“

    王姜根据秦友老汉提供的信息,制定了各个窑口的运量标准。

    吃完的和没有吃完的都跑过来:“王镖头,二十担太少,加两担,加两担!”

    “李老四,你的窑口跟我的窑口差不多,凭什么你比我多两担?不行,我不服,王镖头,给我加上两担,不,一担也行!”

    “王镖头,真的是一天十五担?”

    ......

    院子里一阵热闹,王姜撇眼一看,小召正和小霞吃得正欢,气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过王姜也替他高兴,这姑娘不错,这小子有福气了。

    王姜见各窑主纷纷对他给的运量不满,就大声说:“各位,听我说说,我们的车辆不多,看在都是在西山挖炭的份上给大家一点帮助,纯属友情,运费减半,大家就别要加量了,我们亏太多了,何铁脚的脚行也运,大家可以联系一下,时局不好大家要抱团取暖啊!”

    “什么,运费减半?正阳镖局仁义!“

    “减半就是六十文一担,正阳镖局亏了,怪不得他们只肯给这点运量,运多了亏的更多。”

    “在简直是送我们一担六十文,行了有这每天二十担,这个谈季好过了,知足了,知足了!

    窑们心里一算少六十文,镖局连开支都不够,硬亏!

    王姜很满意这个结果,王铁交待的就是这样,六十文一担,限量。

    ......

    正阳镖局脚价六十文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何铁脚的耳朵里,何铁脚赶快召集脚行的人,共同商量对策。

    脚行的结构很奇怪,除了三个掌柜的还有两个脚夫代表,加上何铁脚一共六个人,一有重大事件这几个人就共同商量,当然更多的时候是何铁脚先定调子。

    见人都到齐了,何铁脚冷静的开口说:“狼来了,这正阳镖局真的要正面跟我们彪上了,他们今天开始给各个窑口运炭,脚夫费是一担六十文。”

    “哈哈,六十文?还不亏得裤衩都没有了!”一个脚夫大笑说。

    “现今的炭价京城均价在六百文一担,窑口是三百文,脚费是百二十,炭厂是一百十文,脚行的成本是八十文,莫不是王铁他把窑口和炭厂的利全部投到脚行里,跟我们争霸盘?”账房掌柜算给大家听。

    “唉,那可危险了,这长期干下去我们干不赢王铁。”

    何铁脚听着几个议论,心里也感到了危险。

    “不过这王铁自己也好不到那里,他是要干什么?”

    “哼就是想散了我们脚行,自己独干,到时价格涨跌他就说得算了。”一个掌柜的说出了他们担心的主要问题。

    “说得对,别看现在他没有利,只要我们散了,他就说的算了,赚钱,恐怕他心更黑。”

    何铁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是他要开口的标志:“今年不同往年,王铁的第一辆小镖车我就看出来有人垂涎我们脚行,当时我以为他是个探路的,没有想到到他就是狼,当初我们的君子协定现在看起来对我们有利了,只要他不突破这个界限,我就把他当成他说的正当竞争。正当竞争好啊,他不是要降脚费吗?我们也降,六十文我们亏得起。”

    脚夫代表心里算开了,脚夫只得六十文,恐怕连成本都收不回来,只好说:“何爷,大车的维护,难民的帮推,牲口的草料,脚夫们路上的饭钱,这六十文恐怕不够。'

    何铁脚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成本价,八十文一担,我补贴二十文,王铁能用窑口的利补脚费,我也行!”

    何铁脚很豪迈,就一口小窑口补进来,他几十口难道还补不起?

    这时账房开口了:“其实不用跟他们挣,我们就保持这个价钱,反正他的大车有限,其它窑口我们也不用管,大不了不要他们的煤,现在我们自己的窑口可供大多数炭,不必理会他们。”

    “糊涂!”何铁脚脸上一冷。

    “真的要是这样我们就中了圈套,要改变思维,现在不是我们一家脚行了,而是两家,再过几个月天一冷,炭需求加大,我们将没有炭可运,到时候再找窑主,他们宁愿低价给王铁也不愿意给我们运,这些年窑主忍耐到了极点,要不是没有选择早就造反了。脚夫们平时的德行我还不知道?有个脚头别着窑主竟然睡了人家的闺女,脚夫早就臭明远扬了。”

    “那,那怎么办?”屋里的人都看着何铁脚。